母子不和,演得辛苦吧?”
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针,刺向条凳上被死死摁住的凌姨娘,“这针脚,这竹叶,清高得很呢。是给你那个好儿子傅九阙的?”
她不再看凌姨娘那充满哀求的眼神,捏着那件夏衣,一步步走向屋内角落那个取暖的炭盆。
手一松,夏衣如同断翅的蝴蝶,飘飘荡荡,落入了盆中。
“嗤啦——!”
一声刺耳的轻响。
明亮的火光跳跃着,将苏氏那张扭曲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,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厉鬼。
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迅速弥漫开来,混合着炭火的气息。
苏氏死死地盯着那跳跃的火焰,火光在她眼中疯狂地燃烧,声音低沉沙哑,却带着怨毒:
“收拾完你这贱婢,就轮到你的好儿子了。你们母子欠长安的,欠我的,这一笔笔血债,一个都别想逃!一个都别想安生!”
“来人,行刑!”
板子撕裂空气,挟着风声狠狠砸在凌姨娘背上,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。
她伏在冰冷的长凳上,身体猛地一弹,牙齿深深陷进下唇,尝到浓重的血腥味。
每一记重击落下,骨头都像要寸寸碎裂,冷汗瞬间浸透她单薄的夏衫。
她死死抠住凳沿,指节惨白,唯有心中翻腾的毒誓支撑着意识不坠。
长庆侯,你何时归?今日之痛,苏氏还有傅九阙,我必要你们百倍偿还!
“十五!”行刑家丁报数的粗嘎声音刚落,院门处猛地炸开一声厉吼:
“住手!”
傅长安像一头被激怒的幼豹,风一般卷进院子。
他双目赤红,脸上是急奔后的潮红,胸膛剧烈起伏,凶狠地撞开两个正欲落板子的家丁。
家丁猝不及防,趔趄着后退,手中的刑板“哐当”砸在地上。
傅长安看也不看他们,扑到长凳边,动作却骤然变得无比小心。
他避开凌姨娘背上那可怕的血痕,颤抖着伸出手,将她扶起。
“姨娘!”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世子”凌姨娘脸色灰败如纸,冷汗混着泪水淌下。
她虚弱地靠着他,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背上火灼般的剧痛,几乎让她昏厥过去。
章嬷嬷早已哭喊着扑过来,从另一侧死死撑住凌姨娘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