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夫人看得透彻。那”
她试探着问,“那剩下的银票,咱们什么时候给曹夫人送过去?是奴婢去办,还是让府里的管事跑一趟?”
襄苧小心地观察着孟玉蝉的脸色。
孟玉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,像淬了冰。
她将手中的书卷随手搁在小几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“送?”她扯了扯嘴角,“急什么。让她再等等,好好尝尝这火烧眉毛的滋味。至于谁去送”她顿了顿,目光飘向窗外,“这事,你去找九阙跟前的人说一声,让他去处理吧。孟家的烂账,他傅二公子不是一向最有手段么?”
“啊?”襄苧愣住了,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。让二公子去给曹氏送钱?这算怎么回事?
孟玉蝉却不再看她,也无意解释。
她站起身,走到靠墙的多宝格前,从最上层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匣子里,取出了一本边角磨损得厉害的账册。
封皮上用清秀的簪花小楷写着“田亩录”三个字。
她拿着账册走回榻边坐下,手指轻轻抚过那磨得发白的封皮边缘,动作带着一种珍重和怀念。
“襄苧,”她头也没抬,声音却异常清晰,“把院门关上。这两天,谁来都不见。就说我身子不适,需要静养。”
她的目光落在摊开的账册上,那些属于母亲笔迹的墨色字迹映入眼帘,仿佛带着旧日的暖意。
“从今日起,我们就待在这里。把这些东西都理清楚。”
一连两日,阆华苑的门,再未开启。
孟玉蝉把自己关在这片小小的世界里,专注地看着账册,指尖划过一行行墨字,仿佛在触摸着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温度。
孟玉蝉偶尔会抬起头,目光穿过窗棂,望向庭院里那几株开得正盛的玉兰。
洁白硕大的花朵在阳光下舒展,干净得不染尘埃。
她静静地看着,眼神空茫了一瞬,随即又低下头去。
阆华苑的门,关了两天两夜。
孟玉蝉没踏出过院子一步,也没让任何人进来。
外面侯府的天是晴是阴,是刮风还是下雨,她一概不知,也懒得打听。
襄苧倒是出去过几趟取饭食,回来时也带些府里零碎的消息,但孟玉蝉只是听着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襄苧坐在小杌子上,帮着整理誊抄账册,偶尔抬头看看自家少夫人。
孟玉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