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是念着亲情,挂怀父亲。至于外头那位——”
她略一偏头,目光扫向被拦在门外的来福,语调轻飘飘的,“那是九阙临行前千叮万嘱,一定要跟着我的。他这个人啊,心眼实,就怕我离了他眼皮子底下,再碰着些个不知轻重的人,受了委屈。
说是让我带上个放心的人,也是让他能少些挂碍。您知道的,我那个性子软的过去,可没少吃亏,他自己个儿心疼罢了。”
这话软中带刺儿,字字句句都在戳曹氏过去苛待她的旧事。
更是明晃晃的提醒:你孟家现在是什么门第?我们侯府又是什么门第?轮得到你来质疑我的规矩?
曹氏那张精心敷粉的脸皮瞬间涨红,火气蹭蹭地往上顶!
好啊,小贱人!翅膀硬了!有侯府撑腰了!竟敢拿傅九阙那个煞星来压她,还敢影射过去?
她心里那把火烧得噼啪作响,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撕烂孟玉蝉那张嘴。但一想到女儿的终身大事,她硬生生把这口恶气憋了回去。
眼下,没工夫再跟这贱蹄子打哑谜绕弯子了!
那件事,才是重中之重!
“哼!”曹氏从鼻腔里重重喷出一声冷哼,强行压下怒火,“好一张伶牙俐嘴!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?傅二公子给你撑腰是吧?行!有靠山腰杆子硬,我说不过你!”
她话锋猛地一转,带着一股狠劲儿,直切要害:“孟玉蝉,你也甭跟我这儿摆什么侯府少奶奶的谱儿!说一千道一万,咱都姓孟!我问你,当初拿回你生母那些压箱底的玩意儿时,你怎么应承我的?怎么应承清欢的?那些银子呢?白纸黑字的契书你拿到手了,答应好的事呢?转脸就不认账了吗?当我们娘俩好糊弄?”
曹氏说着,狠狠瞪了一眼一直没吭声的孟清欢,像是责怪她怎么不说话。
这一瞪,才把孟清欢从她自己的魔障里瞪出来似的。
从孟玉蝉踏进这个院子开始,孟清欢那双描画精致的眼睛里,就只剩下翻涌淬了毒的恨意。
死死盯着孟玉蝉,眼珠子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孟清欢猛地站起。
她今天穿了身水粉色的襦裙,娇嫩的桃花色,往常最能衬出她那份弱柳扶风的姿态,可此刻,这颜色只显得她那张扭曲的脸更加狰狞。
“孟玉蝉!”孟清欢的声音完全没了往日刻意维持的柔美,“你个两面三刀的贱人!满嘴的虚情假意!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