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被傅九阙稳稳抱在怀中的孟玉蝉,似乎嗅到了那无比熟悉的清冽气息。
她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,紧闭的唇间溢出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嘤咛,像受伤的小兽找到了依靠,下意识地往傅九阙坚实的胸膛深处又蜷了蜷。
“九阙”极其细微的声音,带着浓重的鼻音,如同羽毛般拂过傅九阙的耳畔。
只这一声轻唤,傅九阙周身的冰冷杀意,瞬间消融了大半。
他立刻低下头,动作轻柔,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怀中人苍白的小脸,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:“玉蝉?我在。你怎么样?哪里疼?”
他迅速检查着她的情况,目光触及她嘴角干涸的血迹时,眼底的寒冰再次凝结。
孟玉蝉的意识依旧在药力和剧痛的双重折磨下沉浮,混沌不清。
只是本能地感觉到抱着她的人是安全的,是可以托付的。
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,声音细若蚊蝇,断断续续的:“回家九阙我们回去”
体内那被强行压制的药力并未完全消散,燥热感还在细微地翻腾,让她极度不安,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。
“好。”傅九阙毫不犹豫,斩钉截铁地应道。
“我们这就回家。”
他不再看傅长安一眼,迅速解下自己身上那件披风,将孟玉蝉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。
然后,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,如同抱着世上最珍贵的易碎琉璃。
当他抱着孟玉蝉,迈步走向凉亭出口,即将与僵立在原地的傅长安擦肩而过时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
只是,一句冰冷的警告,一字一顿地钉入傅长安的耳中:
“傅长安,今日之事,你最好祈祷玉蝉平安无恙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悬在头顶的利刃,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。
话音落下的瞬间,傅长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,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。
他双腿一软,几乎要站立不住。
傅九阙却不再停留,抱着孟玉蝉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凉亭。
翠莺忍着后背剧痛,连忙爬起来,跌跌撞撞地跟上。
来福也终于反应过来,狠狠瞪了傅长安一眼,快步追了出去保护二少爷和二少奶奶。
傅长安猛地喘了几口粗气,如同濒死的鱼重新回到水里。
“傅!九!阙!”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石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