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蝉猛地弓起身子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随着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,她眼中那层迷离的水雾终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,露出了底下清澈却带着茫然的眸子。
药力彻底化了。
她茫然地眨了眨眼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咳嗽激出的泪珠。
神志如同拨云见日,瞬间回笼。
发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亲昵极其依赖的姿态,紧紧依偎在傅九阙怀里,双手还揪着他的衣襟。
“夫夫君?”她下意识地轻唤出声,声音带着沙哑和一丝刚清醒的懵懂。
傅九阙眼底翻涌的杀意,在她的注视下,如同被投入冰雪,强行压下。
“醒了?感觉如何?还有哪里不适?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低沉,却带着一丝紧绷。
孟玉蝉微微摇头,试着坐直身体。
动作间,背部的伤口被牵动,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。
这痛楚,也让她彻底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。
她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傅九阙身上。
只见他一身锦袍,此刻领口被自己蹭得大敞,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锁骨,上面似乎还有自己无意识留下的浅浅红痕?
再往上,是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。此刻,那双凤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,薄唇紧抿,但唇角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。
那神情,似笑非笑,带着一种揶揄?
轰——!
方才药效发作时,自己那些大胆的举动,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回放。
揪衣襟、蹭颈窝、索抱、甚至可能还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?
“啊!”孟玉蝉惊叫一声,脸颊、脖颈、甚至耳朵尖,瞬间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!
她猛地闭上眼,只觉得无地自容,僵硬地转过身去,背对着傅九阙,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,原地消失!
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。
“呵”一声低笑从身后传来,像羽毛搔过心尖,让孟玉蝉本就滚烫的皮肤更是烧灼起来。
“夫君!”孟玉蝉背对着他,声音又急又羞又恼,带着明显的慌乱,“方才我是被那下作的药力所控,神志不清,绝非我本意!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!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傅九阙的声音响起,出乎意料的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,“是药力作祟,委屈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