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线充足。
最后,走到门口,对着外面侍立的下人沉声吩咐:“二爷要给少夫人疗伤,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!”
说完,“砰”的一声,将内室的门也紧紧关上。
门扉合拢的轻响,如同敲在孟玉蝉紧绷的心弦上。
瞬间,偌大的内室只剩下她、傅九阙和襄苧三人。
襄苧退到一旁,垂手侍立,眼观鼻,鼻观心,努力将自己缩成一个背景。
她不敢看自家姑娘那红得滴血的耳根,也不敢看二爷那深邃专注的目光,只在心里默默祈祷:姑娘啊,您就快些从了吧!这伤,可真的拖不得!
孟玉蝉僵立在原地,背对着傅九阙。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沉静而带着力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,仿佛能穿透层层衣料,灼烧着她那道伤口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
死死咬住下唇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,颤抖着,缓缓地伸向了腰间的衣带。
深吸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,像要把胸口的浊气和那点莫名的慌乱都挤出去。
他是傅九阙,是君子,是我的夫君。
孟玉蝉在心里一遍遍默念,像是在给自己打气。
只是上药,只是治伤。正人君子,正人君子
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,她才终于鼓足勇气,双手摸索到侧腰的衣带。
动作有些笨拙地解开。
最后,只剩下那件水红色绣着缠枝莲的贴身小衣,薄薄的绸料贴着肌肤,勉强遮掩着身前风光,却将那渗着点点血痕的后背,毫无保留地袒露在身后男人的视线里。
微凉的空气贴上肌肤,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。
孟玉蝉下意识地绷紧了背,她垂着头,乌黑的长发从肩侧滑落,半掩着侧脸,也遮住了那瞬间烧起来的红晕。
身后,傅九阙坐在一张圆凳上,目光落在眼前这片骤然闯入视野的风光上,呼吸猛地一窒。
一股灼热猛地从小腹窜起,瞬间席卷四肢百骸。
傅九阙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,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收紧,指节捏得泛白。
他几乎是立刻闭上眼,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丹田处浑厚的内息瞬间被调动起来。
几个吐纳后,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,眼底翻涌的暗潮才被强行按捺下去。
再睁开眼时,眸底已恢复了一贯的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