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声地起身,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温水盆边。
试了试水温,这才拿起盆中浸泡的布巾,拧干,回到床边。
温热的布巾,极其轻柔地贴上后背的伤处。
孟玉蝉浑身一颤,像被烫到一般,细微的抽气声从紧咬的唇缝里溢出。
“忍着点。”傅九阙的声音低沉,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沙哑,动作却放得不能再轻。
布巾小心翼翼地避开最严重的伤口,一点点擦拭着周围干涸凝结的血迹。
血污渐渐被清理干净,露出底下更清晰的伤痕。
傅九阙放下布巾,拿起旁边一只白玉药盒。指尖挑出一点淡绿色的药膏。
他没有立刻涂抹,而是凝神运起一丝内力,那药膏在他指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催动,隐隐透着温润的光泽。
带着内息的药膏,被他的指腹涂抹在每一道伤口上。
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火辣辣的伤口,带来瞬间的刺痛,随即又被一股温润的内息包裹,奇异地缓解了那灼烧般的痛楚。
“嘶”孟玉蝉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,身体微微前倾。
“很疼?”傅九阙立刻停手,声音紧绷。
“没还好。”孟玉蝉摇头,声音闷闷的,“这药很舒服。”
傅九阙沉默了一下,指尖继续涂抹,声音却沉了下来,带着冷硬:“记住,下次再遇到傅长安那种小人,或是任何险境,第一时间让来福他们挡在你前面。你是我的妻子,不是长庆侯府的盾牌,更不是他傅长安可以随意折辱的对象!你的安危,比什么都重要。为他那种人伤了自己,不值得!”
他语气里的维护,像一股暖流,猝不及防地撞进孟玉蝉惶惑的心底。
痛楚依旧清晰,可心底某个角落,却因为这带着怒意的叮嘱,悄然化开了一丝暖意。
她鼻尖微酸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记住了。”
药膏终于均匀地覆盖了所有伤口。
傅九阙看着那布满淡绿药膏的背,指尖残留着药膏的微凉和肌肤细腻的触感。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,微微俯下身,对着那几道看起来格外深些的伤痕,轻轻地吹了一口气。
“呼——”
温热的气息,带着他独有的味道,如同最轻柔的羽毛,拂过涂抹了药膏的伤口。
孟玉蝉的身体猛地一僵!
像被一道细微的电流击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