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层。
她与娘家关系淡漠,尤其与继母曹氏和继妹孟清欢更是势同水火。往日里无事不登三宝殿,每次寻她,无非是想方设法要从她这里捞取好处罢了。
孟清欢愚蠢冲动,仗着有几分姿色,硬是逼得四皇子认下孩子许了婚事,如今却连这唯一的筹码都弄丢了。
四皇子风流薄幸,没了孩子,即便碍于圣旨不得不娶,孟清欢日后在皇子府的日子也可想而知。
“圣旨已下,四皇子再不情愿,这门亲事也推脱不掉。”孟玉蝉淡淡道,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同情,“至于日后是福是祸,那是她自个儿选的路,与他人没有关系。”
她并未立即答应回府。
经历了这许多,她对那个所谓的“家”早已心寒,更不愿再被曹氏母女当作可利用的棋子。
翌日,天色未明,侯府却已忙碌起来。
今日是殿试之期,傅九阙一路过关斩将,入了殿试,若能在御前得个好名次,便是光耀门楣的大事。
出乎所有人意料,一向对傅九阙这个庶子不闻不问的长庆侯与侯夫人苏氏,竟罕见地一同出现在了府门口,亲自为傅九阙送行。
孟玉蝉陪着傅九阙出来时,便见这对夫妇脸上堆着近乎殷勤的笑容等在那里。
长庆侯轻咳一声,试图摆出严父的架势,拍了拍傅九阙的肩:“九阙啊,今日殿试关乎前程,务必沉着应对,莫要辜负为父与侯府的期望。”
傅九阙闻言只微微颔首,语气疏淡:“有劳侯爷挂心。”
一句“侯爷”,而非“父亲”,瞬间将距离拉远,堵得长庆侯后面准备的一肚子话都噎了回去,脸色顿时有些难看。
一旁的侯夫人苏氏见状,忙笑着打圆场。
她今日打扮得格外雍容,看向傅九阙的眼神却复杂得多,有一丝热切,甚至还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。
“九阙才华出众,定能高中。”苏氏笑吟吟道,话锋随即一转,“说起来,你虽是庶出,但终究是侯府血脉。我与侯爷商议过了,待你今日殿试大捷,便立刻开祠堂,将你记在我的名下,写入族谱,从此便是名正言顺的嫡子!日后这侯府的将来,也要多多倚仗你了。”
这话如同平地惊雷,不仅让周围的下人吃了一惊,连孟玉蝉都瞬间抬眸,看向苏氏。
苏氏竟主动提出要将傅九阙记名为嫡子?
电光火石间,一个念头击中了孟玉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