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句“记入名下,写入族谱”的承诺,像一根根细针,扎得她心头不安。
她终于忍不住侧过头,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傅九阙。
他面容平静,仿佛刚才拒绝的不是一个能让他身份发生天翻地覆的提议,而只是一杯不合口味的茶水。
“夫君,”孟玉蝉声音微凝,带着疑虑,“母亲她今日之举太过反常。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?”
知道了当年凌姨娘胆大包天,用自己生下的儿子换走了苏氏刚诞下的儿子?知道了她这些年来百般苛待的庶子,才是她的亲生骨肉?
而那个她捧在手心,甚至为他谋来世子之位的傅长安,实则是个婢妾所出的冒牌货?
傅九阙缓缓睁开眼,眸中一片清明,并无意外之色。
他看向妻子,微微颔首:“是的,她知道了。”
肯定的答案让孟玉蝉心下一沉。
“她既已知情,为何不”
为何不相认?
“她不敢。”傅九阙的声音平淡,却一语道破,“傅长安的世子之位,是陛下亲口赐封的。”
孟玉蝉瞬间倒吸一口凉气,浑身发冷。
是了!世子之位关乎爵位承袭,绝非侯府私事。
若此时揭露傅长安并非侯府嫡子,那长庆侯府便是犯了欺君大罪!
用一个庶子冒充嫡子,骗取陛下亲封的爵位,这是足以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祸!
苏氏再想认回亲生儿子,也绝对赌不起整个长庆侯府的命运。
想通了这个关键,孟玉蝉不由得为身旁人感到一阵心疼。他本是名正言顺的嫡子,却因上一辈的私心,顶着庶子的名头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。
如今真相近在眼前,却因一桩欺君之罪,让他可能永远无法拿回本应属于自己的身份,甚至连生母的承认都变得如此艰难。
“可是,这对你太不公平了。”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涩意,“本该属于你的一切,你却拿不回来。”
傅九阙却忽然轻笑了一声。
他转眸看向孟玉蝉,目光锐利,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野心。
“玉蝉,长庆侯府的嫡子身份?世子之位?我从未放在眼里。”
孟玉蝉蓦然怔住,望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。
仿佛那无数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侯门尊荣,于他而言,不过是脚边一颗可以随意踢开的石子。
这一刻,孟玉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