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玉蝉忽然觉得,那些还在侯府中纠缠算计的人,根本不知道他们招惹的是怎样的一个人。
第二天清晨,傅九阙如常早起读书,仿佛昨日什么都没发生。用过早膳后,他甚至吩咐下人开始整理书籍行李,为可能的外放做准备。
“夫君就这么确定会被外放?”孟玉蝉好奇地问。
傅九阙放下手中的书卷:“状元及第,按惯例会被授予翰林院修撰,留京任职。但陛下知我出身侯府,或许会特意外放,以示公允。”
他微微一笑:“况且,我觉得离开京城也好。天高皇帝远,正好施展抱负。”
阆华苑里静悄悄的,只偶尔听得几声清脆的鸟鸣。
窗户半开,初夏的风带着点微燥的花香溜进来,却吹不散室内的淡淡药味。
孟玉蝉半倚在软榻上,脸色较前几日红润了些,但眉宇间总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愁。
眼神时不时地飘向窗外,也不知在看什么,空空茫茫的。
“喏,趁热喝了。”虞逍遥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过来,没好气地往她面前的小几上一墩,碗底碰着红木,发出不大不小“磕”的一声。
“回魂了!再这么神游天外,我这神医的名头可真要砸在你手里了。解得了你身中的毒,可解不了你心里那点‘病’!”
孟玉蝉被这动静惊回神,抬眼瞧见好友佯怒的脸,不由失笑,顺从地端起药碗:“逍遥,你这是跟谁置气呢?”
“跟谁?跟某个不省心的!”虞逍遥抱臂站在一旁,看着她小口喝药,哼了一声,“我辛辛苦苦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,是让你在这儿为个男人伤春悲秋的?你这模样,跟中了另一种毒有什么分别?而且啊,还是心甘情愿中的毒!”
药汁苦涩,在舌尖蔓延开。
孟玉蝉的动作顿住了。
她下意识地想否认,可抬头对上虞逍遥那双眸子,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她说得没错。
自从那日傅九阙来过,留下那个问题后,她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。
无法真正狠下心肠,总会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疼。
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更深的中毒吗?中了名为“傅九阙”的毒。
见她神色变幻,沉默不语,虞逍遥就知道自己说中了。
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下来:“罢了罢了,我也是瞎操心。你这病啊,心药还得心药医,我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