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避着点才是明智之举,免得成了别人撒气的靶子。
“那第二句呢?”她轻声问。
翠莺脸上露出一丝困惑,似乎不太理解第二句话的含义,但还是一五一十复述:“第二句二公子说,若是万一,避无可避,必须得与苏家人照面,让小姐您无需有任何忌惮,不必看任何人脸色,想说什么便说什么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一切有他担着。”
复述完,翠莺小声嘀咕:“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呀?让小姐您随心所欲?”
虞逍遥却是听得眼睛一亮,抚掌笑道:“妙啊!傅九阙这小子,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!玉蝉,听见没?他这是给你撑腰呢!让你放心大胆地去惹祸,天塌下来他顶着!”
她调侃着,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欣赏。
孟玉蝉表面依旧平静,只是握着药碗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。
心底那关于傅九阙真实身份的猜测,再次翻涌起来。他不仅能将惊尘那样的人放在明处,还能如此笃定地许下这样的承诺。
他究竟藏着怎样的底牌?
这份底气,又究竟源于何处?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,了解得似乎太少太浅了。
她压下心头的波澜,将微凉的药汁一饮而尽,苦涩味弥漫开来,却也让思维更清晰了。
将空碗递给翠莺,淡淡道:“苏家此番前来,无非是想挽回婚事或是替傅长安奔走。但孙大人既然已定了案移交刑部,此事恐怕已非他们能轻易扭转。”
“那是自然!”翠莺连忙点头,“奴婢和虞姑娘刚才还说来着,傅长安罪证确凿,这婚事肯定得黄!苏家那位小姐难不成还能嫁个阶下囚?苏家丢不起这个人!”
虞逍遥嗤笑:“岂止是婚事要黄。苏家这次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。傅长安这事,谁沾上谁一身腥。他们现在想的恐怕不是怎么救人,而是怎么赶紧撇清关系,别让苏烬月真套死在这棵烂树上,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侯府再捞点别的好处弥补损失。”
提到苏家,虞逍遥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,她随手拿起桌上一颗蜜饯扔进嘴里,嚼两下,像是想起什么极不愉快的事,语气冷了下来:“说起这苏家,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。道貌岸然,一肚子男盗女娼。当初他们府上那老太婆病得快死了,求到我头上。我嫌他们家风气污浊,不愿沾染,便拒了。”
翠莺听得入神,睁大眼睛问:“然后呢?他们肯罢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