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教授翻出一本泛黄的滇西马帮志,指着其中一页,“可惜啊,民国二十六年(1937年),她们从印度驮茶回来,在梅里雪山脚下遇到雪崩,整支马队都没了消息,连尸骨都没找到。”
林砚的手顿住了——林月,不就是她曾祖母的名字?
“周教授,您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走梅里雪山那条线吗?常规路线不是走怒江峡谷吗?”
周教授摇摇头:“没人知道。那时候抗日战争刚爆发,听说她们驮的不只是茶,还有些‘要紧东西’,具体是什么,文献里没记载。”
走出博物馆,林砚站在洱海边,手里攥着那片紫菀花瓣。风从湖面吹过来,带着茶的清香,远处的苍山云雾缭绕,像极了茶马古道上的瘴气。她忽然下定决心:沿着地图走,找到曾祖母的故事,还有那道紫色的影子。
从大理到沙溪,要走两个小时的盘山公路。车子钻进无量山的深处,路边的植被从青翠的茶树,变成了高大的冷杉,空气里的湿气也重了起来。林砚望着窗外,地图上第一个画着紫菀花的驿站,就在沙溪古镇。
沙溪比大理安静得多。古镇被黑惠河环绕,一座石拱桥横跨河面,桥栏上刻着“玉津桥”三个大字,桥洞下的水流潺潺,带着山间的凉意。林砚沿着石板路往里走,路边的老房子大多是土木结构,屋檐下挂着玉米和干辣椒,偶尔能看到穿着藏蓝色围裙的妇女,坐在门口纺羊毛。
她按照地图上的标记,找到了一家叫“马帮客栈”的小店。客栈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纳西族男人,叫阿吉,皮肤黝黑,手臂上留着一道长长的疤痕。“你找‘紫衣帮’的线索?”阿吉听林砚说明来意,倒了杯烤茶,“我爷爷当年是沙溪的马帮向导,他说过,民国二十六年,林月的马队在这里歇过脚,还留下了一匹怀孕的母马。”
“怀孕的母马?”
“对,”阿吉喝了口茶,眼神飘向窗外的远山,“我爷爷说,那天晚上下着雪,林月穿着紫色的马褂,站在客栈的院子里,摸着母马的肚子说‘这孩子要是能生在古道上,也算跟咱们有缘’。第二天一早,马队就走了,往剑川的方向,谁知道再也没回来。”
林砚掏出地图,指着沙溪的位置:“您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走剑川吗?我查资料,从沙溪到中甸,走石鼓镇更近啊。”
阿吉皱了皱眉:“剑川那边有石宝山,山里有个石窟,据说藏着茶马古道的‘路引’——没有路引,过不了梅里雪山的垭口。我爷爷说,林月的马队里,有个白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