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黑暗的充满诱惑的深渊。
她想要反驳,想说不是这样的,冬冬的死应该有正义的代价,可心底那丝对“被蒋津年长久关注”的隐秘渴望,以及对未来孤苦无依的恐惧,却被陈景深精准地撩拨起来。
看着她挣扎的样子,陈景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
他忽然双手捧住她的脸颊,强迫她抬起脸,直视自己。
这个动作过于亲昵,也过于强势,夏夏惊得浑身僵硬,想要后退,却被他牢牢固定住。
“夏夏,看着我。”陈景深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一种奇异的说服力:“你好好想想,如果没有我帮你,蒋津年凭什么会多看你一眼?就凭你在寨子里照顾他那五年?别天真了,那五年对他而言是空白的,是负担,是让他对黄初礼充满愧疚的源头!他只会想尽快补偿你,然后划清界限!只有我,只有我能帮你,帮你创造机会,让他不得不注意你,不得不靠近你,甚至不得不依赖你。”
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湿漉漉的脸颊,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温柔。
“你该恨的人,从来就不是我。”陈景深的语气忽然变得极其认真,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将夏夏吸进去:“你该恨的,是黄初礼,如果没有她,你和蒋津年之间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阻碍?那五年朝夕相处的感情,是不是就有可能开花结果?你甚至可能早就成了蒋太太,冬冬也不会流落在外,更不会为了救蒋津年而死!”
“你该恨的,也是蒋津年。”他继续在她耳边低语:“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回来,打破平静,如果不是他让黄初礼对你心存芥蒂,如果不是他出现在那个路口,冬冬又怎么会为了救他而冲出去?夏夏,你弟弟是因他而死的!你明白吗?”
夏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陈景深的话将她心中原本对蒋津年和黄初礼的感激愧疚,甚至一丝微弱的依赖,切割得支离破碎,然后强行拼接成一幅充满怨恨的图景。
是啊,如果没有黄初礼津年哥是不是就会看到她了?
如果不是蒋津年非要出现,冬冬是不是就还好好的?
这个念头一旦滋生,就如同野草般疯长。
她看着陈景深近在咫尺的眼睛,那里面的光芒笃定而充满诱惑,仿佛在告诉她,这才是世界的真相,这才是她应该走的路。
她想反驳,想大声说不是这样的,津年哥是好人,黄医生也曾想帮她,可是,冬冬死了,死得那么惨,而他们还在一起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巨大的不公平感和失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