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没有自杀的人,要么携老扶友逃荒异乡,要么坐以待毙。
缴粮的地方自卫团团勇挨户坐催,坐催就是住在欠缴粮食的农民家里,吃着农民的,喝着农民的。
农民哪怕自己没有饭吃,也要先把催粮的人打发走,否则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。
为了速死,农民们纷纷卖衣物,卖牛马,卖耕具,卖掉一切可卖的东西来购粮缴粮,因此被逼的走投无路,自行了结的灾民随处可见。
但中央社的记者却对外宣传,“豫省各地人民深明大义,罄其所有,贡献国家”,简直滑天下之大稽,不,是荒唐透顶!
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带血的文字,吴景忠心虚不已,低下脑袋大口嚼着窝头,再也不敢看游击队员。
他明白,游击队的成员基本是贫苦出身,要是把他们惹急了,对方真的会杀人。
这时指导员看了看吴景忠,有些好奇的试探道:“吴副处长,这几日听你说话,似乎很了解我们内部的情况。”
糟了!吴景忠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,没事跟红脑壳套什么近乎,这下要暴露他曾是地下党的秘密了,西北对待叛徒可不会手软。
纠结了半天,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,万一被对方发现他说谎,结果只怕更糟糕。
吴景忠擦擦额头冷汗,一边观察游击队员们的反应,一边小声解释:“鄙人在大隔命时期加入过贵党。”
嘭!游击队长一脚将身前的石块踢飞,石块擦过吴景忠的脑门撞在洞壁上摔得粉碎。
这还不算完,队长拔出腰间的驳壳枪,扳动击锤对准了吴景忠:“狗叛徒,老子代表组织和人民毙了你!”
吴景忠吓得亡魂皆冒,连忙大声辩解:“吴某当年误入歧途,确实死有余辜,但我没有出卖过同吱。”
“况且这些年我抓了不少日谍,为国家和民族也做了些许贡献,能否给吴某一个悔过的机会。”
听到吴景忠的话,指导员给队长使了个眼色,让对方不要冲动。
队长胸膛起伏不定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狗叛徒,最后很不情愿的收起驳壳枪,狠狠啐了口唾沫,气冲冲走出山洞。
“呵呵,吴先生,不好意思,我们队长脾气一向这样,你千万不要在意。”指导员笑呵呵道。
“不敢,不敢。”吴景忠摇动脑袋,一脸真诚:“吴某就喜欢跟队长这样的直爽人打交道,绝对不会心怀怨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