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间染上薄雾般的水汽,一副泫然欲泣、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,轻声道:
“若宁姐姐,可是可是我方才的话,有何不妥吗?”
可是不等她将酝酿好的话说出口,一旁的永嘉已冷冷截住了她的话头:
“自然是十分的不妥!”
这清凌凌的一声,如碎玉击冰,让云芷倏然一怔。
她愕然转头,看向突然发声的永嘉。
只见对方面上不见半分平日里的温和,眸光如深秋寒霜,直直落在她脸上,又续道:
“云芷,你这话说得相当之不妥。今日在座的,皆是若宁诚意相邀的贵客,哪有让贵客亲自起身、为众人讲解物件成色质感的道理?莫说若宁这般精心筹办的宴席,便是寻常人家小聚,也断没有这般待客的规矩。”
她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如珠玉落盘,敲在每个人的耳中。
此言一出,云芷脸上表情不由得一僵,整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了。
她万万没想到,素来对她十分宽和的永嘉,居然会在此刻当着各家夫人的面斥责自己。
以永嘉平时的性子,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让自己失了颜面的,就像刚刚在迎春园之时,永嘉觉得自己说话说的不合适,也是之后再私下教导自己,绝不会当众不给自己颜面的。
今日这是怎么回事?她下意识抬眼望向永嘉,正对上对方微蹙的眉宇与冰冷的目光。
那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冷冽,让云芷心头猛地一悸,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——
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心中不由得想着难道是自己今日做得太过明显太过急切,永嘉察觉到什么了吗?她手里的帕子不由得又紧了紧。
若宁见永嘉这副动了真怒的模样,心知她亦已瞧出云芷存心挑事,正欲开口再说什么,永嘉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她暂不必出声。
永嘉心中清明:此刻沈云舟的夫人在这,若宁无论说什么,都容易被有心人曲解,到时候指不定又与沈云舟牵扯到一起去,坏了名声就不值当了。
由自己这个局外人来出面说话,是最好不过。
不待云芷反应,永嘉蹙眉继续道,语气更沉了几分:
“更何况,沈夫人乃一品将军夫人,身份地位都摆在这里,你让她来当众为你讲解玉棋取悦于你,这般行事,你觉得合适么?云芷,你平日最是知礼,今日怎会如此失察?”
云芷脸色由白转红,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