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不敢看面前的云肆野。
云肆野目光扫过穗禾慌乱的神情,又落在不远处紧闭的屋门上,不由得皱起眉来。
他上次来竹影轩,还是在屋里找出了巴豆霜,知道了是云绮给云汐玥下药,导致云汐玥腹泻一晚上。
他今日过来,是听说大哥今日让周管家带云汐玥去祠堂罚跪,云汐玥跪了一个时辰便晕倒的事。
倒不是因为云汐玥晕倒,他来打抱不平。是他知道了,大哥让那日云汐玥的丫鬟挨了板子,又惩罚云汐玥跪祠堂。
这分明是在昭示,那日云汐玥落水之事另有隐情。
若那日真是云汐玥自己落水,又故意指使丫鬟构陷,那云绮岂不是平白受了天大的委屈?
事后还要被大哥罚去藏书阁,孤零零在那又冷又潮的藏书阁闭门思过一整晚
想到这儿,云肆野只觉心口发闷。
他越想越坐不住,终究按捺不住,绕路来了竹影轩,想过来亲眼看看,这几日她究竟过得好不好。
云肆野比府里任何人都清楚,云绮自小被捧着长大,心高气傲,何时受过这般被人污蔑的气?
所以她那日才又当众将云汐玥推下水,也只是为了出气。
云汐玥从前的境遇确实可怜,被以前的云绮欺负得那般惨,所以自打她恢复身份后,他一直对她多有维护。
云汐玥对云绮心存怨恨,他原本觉得合情合理,可他万万没料到,云汐玥竟会做出这般陷害人的事来。
这让他心里像扎了根刺,又像堵了块疙瘩,一想起那日云汐玥惨白着脸、伏在母亲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,就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别扭。
他不喜欢这种耍心机,演戏算计陷害别人的人。
如果要他选,他宁愿选云绮这种。
纵然她脾气坏,也会做坏事,但她敢作敢当,干了坏事自己也会认。
云肆野刚踏进竹影轩的院门,目光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穗禾——她手里端着个铜盆,显然是刚打了水回来。
这会子天还没擦黑,就忙着打水洗漱?未免太早了些。
他心里刚泛起一丝疑惑,再看穗禾见了他的模样,更是觉得不对劲。
穗禾见了他,手里的铜盆猛晃,水都溅出了几滴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,连脚步都顿在原地,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慌乱。
“你看见我慌什么?”云肆野皱紧眉,语气里带了几分探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