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府这么大,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他摇扇子,“倒是你,别把东西晒坏了。”
“放心,我看着呢。”她咧嘴一笑,露出小酒窝,“你不就是怕竹简受潮?早包三层了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走了。
但心里清楚,他根本不是为了油布来的。
日头偏西,园子里安静下来。阿箬坐在回廊台阶上,手里捏着块糖糕,慢悠悠啃着。
萧景珩第四次经过时,她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世子大人。”她忽然开口,“您今天转悠七八趟了,是不是对我有意见?”
“没有。”他继续往前走。
“那为啥老盯着我?”
“我没盯。”
“还不承认?”她跳起来拦住他,“从进门开始,厨房一趟,晾布一趟,书房外偷听一趟——你当我不知道?”
萧景珩站定,扇子轻摇:“我能有啥目的?看你犯蠢解闷?”
“解闷?”她歪头,“莫不是爱上我了?”
空气一下子静了。
萧景珩愣住,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立刻扬起笑脸,扇子一合,敲她脑门:“就你?自恋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。
脚步比平时快了些。
阿箬没追,站在原地看他背影远去。晚风拂过,吹乱她几缕发丝。她抬手拨开,笑了。
“嘴硬的人,最怕心动。”她小声嘀咕。
萧景珩回到书房,关上门。
屋里没人,他坐在桌前,手指无意识敲着扇骨。脑子里全是那句“爱上我了”。
荒唐。
他一个穿越者,肩上扛着南陵存亡、朝局动荡,哪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?
可偏偏,那张脸总冒出来。
笑的时候,瞪眼的时候,拍他肩膀说“我们一起”的时候。
他甩了甩头,起身走到窗边。
夕阳洒进来,照在院中青石板上。那边回廊空荡荡的,人早就不见了。
他盯着那块地看了很久。
然后低声说了句:“神经病。”
晚饭开席,全府上下热闹非凡。萧景珩照例灌酒划拳,笑声最大,闹得最凶。
阿箬坐在角落,被几个丫鬟围着问东问西。
“你们真去寻宝了?”
“有没有遇到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