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下。
后台,林师傅紧张地攥着手帕,直到晓云完美落地,才长舒一口气,对身边的林素衣低语:“这孩子是块料子,比当年的你也不差。”
林素衣轻笑: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这是好事。”
台上,晓云越演越放松,临场甚至加了几个即兴发挥的小动作,让角色更加生动。当最后唱到“誓与姐姐共生死”时,眼中泪光闪烁,情真意切,打动了不少观众。
一曲终了,掌声如雷。晓云领着众“水族”谢幕,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,只能模糊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人头和晃动的掌声。那一刻,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——恐惧、紧张、兴奋,还有一丝微弱的、被认可的喜悦。
下台后,晓云的心脏仍在狂跳,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汗水浸透了戏服,脸上的粉墨被汗水冲出一道道痕迹。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,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。
后台众人投来赞许的目光,几个平时不太看得起他的学徒也勉强点头致意。林师傅上前拍拍他的肩:“不错,没丢沈家班的脸。”
老沈头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台,面无表情地走过晓云身边,只丢下一句:“水袖收得不够利落,明天加练五十遍。”但晓云看见,班主转身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。
那晚的演出结束后,晓云久久不能平静。他独自一人坐在后台,对着镜子慢慢卸妆。粉墨一点点褪去,露出原本的面目,那个熟悉的陈浩又回来了。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同——他第一次体验到作为一个表演者与观众之间的那种神秘联系,那种被注视、被掌声包裹的感觉复杂而陌生,既令人恐惧,又让人上瘾。
“第一次登台的感觉如何?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。
晓云转头,看见老沈头倚在门框上,手里拿着他那根从不离身的烟袋。
晓云想了想,认真回答:“像做了一场梦,醒来后既轻松又失落。”
老沈头哼笑一声:“这才只是个开始。记住今天的感觉,但不要沉迷。观众是最无情的,今天给你掌声,明天就可能给你倒彩。演员不能为掌声而活,要为戏而活。”
他走进来,站在晓云身后,看着镜中的青年:“今天的小青,你演出了五分。五分形,三分韵,只有两分神。要继续努力,演出十分的小青来。”
晓云郑重应下:“是,班主。”
老沈头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拍拍他的肩,转身离去。走到门口,又停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