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上了一种近乎迷醉的意味,“他们想起来了我用他们最害怕的方式,让他们清清楚楚、痛彻骨髓地想起来了。”
他话语里那股毫不掩饰的、冰冷而暴戾的意味,像一条滑腻毒蛇,骤然钻入蓝溪耳中,狠狠噬咬在她的心尖。她看着弟弟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、却又焕发着病态光彩的俊朗面孔,一股强烈的寒意彻底攫住了她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你”她艰难地开口,声音干涩得发颤,“你做了什么?浩儿,你究竟去做了什么?”
陈浩似乎就等待着这一问。他脸上那种奇异的光彩愈发炽盛,骄傲、释然和长期压抑后终于彻底宣泄的快意,在他眼中交织成令人眩晕的漩涡。他甚至又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更低,仿佛在分享一个仅属于他们姐弟的、值得庆贺的绝大秘密:“我找到了他们。一个一个的。费了些功夫,但终究是找到了。有趣的是,他们如今似乎都过得不错,人模狗样,道貌岸然,坐在光亮堂皇的地方,好像过去那些脏事臭事,从未发生过一样。”
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蔑、极冰冷的嗤笑。“我跟他们清了账。用他们最能听懂的方式。”他语焉不详,但那字里行间弥漫开的威胁与报复的浓重气息,几乎让蓝溪窒息。
“清了什么账?你怎么清的?”她追问,指尖冰凉,微微颤抖着蜷缩进掌心。
“方法很多。”陈浩的语气变得异常轻描淡写,而这种轻描淡写,在此情此景下,显得愈发令人心悸,“重要的是结果。他们付出了代价,姐,他们终于付出了代价!有的丢了视若性命的前程,身败名裂;有的尝到了众叛亲离、无人理睬的滋味,比死还难受;有的呵,”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,仿佛深深陶醉于自己亲手缔造的“杰作”之中,“恐怕往后余生,每到夜深人静,或是听到突如其来的锣鼓响声,都会吓得从梦里惊醒,屁滚尿流!”
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,眼中闪烁着一种纯粹而炽烈的兴奋:“这比台上唱的任何一出惩奸除恶的大戏都痛快!都真实!姐!这才是真正的公道!是我们等了这么多年,终于等来的公道!”
他猛地看向蓝溪,眼中充满了滚烫的、不容错辨的期盼——那是一种渴望被理解、被赞许、甚至是被崇拜的目光。“我再也不是那个只能缩在你身后、瑟瑟发抖、任人欺凌的小孩子了。我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,更能清算过去!为我们讨还一切!姐,你难道不为我高兴吗?你难道不觉得骄傲吗?你看,我终于有能力做到了!”
骄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