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,结果对方根本不接招,直接把底牌掀了,还顺便把未来的成绩单拍在了他脸上。
我在追她。
她没答应我。
不会影响成绩。
这三句话,简单,粗暴,却又把所有问题都堵死了。
你担心早恋?
人家说了,是单方面的,还没成功。
你担心影响成绩?
人家说了,不会,省状元的目标不变,还要带着对方一起飞。
老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。
他教了这么多年书,处理过各种各样棘手的学生问题,从没见过这样的。
这孩子是不是太嚣张了点?
嗯,虽然他成绩确实有骄傲和嚣张的资本就是了。
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,神情那么认真,那么坦然,让你完全没法去质疑他的决心。
办公室的门没关严,一阵风从走廊吹进来,翻动着老白桌上的卷子,哗啦作响。
谢秋鹤说完,便不再多言,只是看着老白,等他消化。
老白的大脑重启了好几次,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,他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冷静的少年,干巴巴地问:“你你来找我,就是为了说这个?”
“嗯。”谢秋鹤点头,“她胆子小,我怕您说重了,她会胡思乱想。”
老白的心口又中了一箭。
合着他这一下午的口干舌燥,苦口婆心,在这位眼里,就成了“说重了”?
还怕吓着人家小姑娘?
他到底是班主任,还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?
老白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,上不去也下不来,他看着谢秋鹤,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你先回去吃饭吧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
谢秋鹤礼貌地点了点头,转身就走,干脆利落,没有半点拖泥带水。
直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,老白还维持着那个呆滞的姿势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饭盒里凉了一半的红烧肉。
所以,他今天下午的成果就是让学校的宝贝疙瘩直接摊牌不装了?
老白拿起筷子,泄愤似的扒了两口饭。
这饭,怎么吃着一点都不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