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好得很!
朱元璋攥着酒杯的手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窗外,一轮诡异的血月正悬挂在高空,清冷的光辉透过窗棂,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整个大殿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他早就想动手了。
从朱标死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,这些儿子,会成为允炆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。
尤其是老四,朱棣。
那个在北平羽翼渐丰的燕王,野心几乎都写在了脸上。
他比朱栢更聪明,更会隐忍,也更危险。
朱元璋原本还打算慢慢来,一个一个地削,一个一个地剪除羽翼。
可现在,朱栢这个蠢货,自己把脖子伸过来了。
还送了他一个天大的好机会。
为允炆祝寿。
多好的由头!
他所有的儿子,都会从各自的封地赶来金陵。
他们会齐聚一堂,兄友弟恭,父慈子孝。
多么完美的屠宰场。
此时此刻。
荆州,长沙,朱栢调兵百万,百万大军风声鹤唳。
就在朱元璋于深宫之中布下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罗网时,他不知道,一张更大、更缜密的巨网,早已从四面八方,朝着他和他那宝贝孙子所在的应天府悄然收拢。
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的博弈。
这是战争。
荆州,湘王府,早已人去楼空。
真正的中军大帐,设在数百里外一处不起眼的深山峡谷之中。
这里,才是整个风暴的中心。
巨大的沙盘上,应天府的轮廓被精细地勾勒出来,周围的山川、河流、关隘、要道,无一遗漏。
数十名参谋屏息凝神,不断用红色的小旗更新着情报,每一面旗帜的移动,都代表着一支庞大军队的推进。
帐内灯火通明,气氛却冷肃如冰。
朱栢一身玄色常服,负手立于沙盘之前。
他的脸上没有即将掀起滔天巨浪的狂热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那双曾被朱元璋评价为“温和”的眼眸,此刻正倒映着沙盘上纵横交错的杀机,宛如两口吞噬光线的古井。
“殿下,”
李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,没有半点波澜,仿佛他正在汇报的不是一场足以颠覆皇朝的百万兵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