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发榜的日子终于到了。
“醉仙楼”里挤满了学子,大家都盯着门口,等着报喜的人来。林昭之坐在靠窗的位置,手里捧着一杯茶,指尖却在发抖。李修远坐在他旁边,手里不安地摩挲着书册封面。
“来了!来了!”门口传来一声喊,大家都涌了过去。只见一个穿红袍的差役手里拿着一张榜单,大声念着:“博陵裴宇吉,第一名!”
人群里传来一阵掌声,裴宇吉笑着站起来,接过差役手里的榜单,对身边的随从说:“去备车,我要去伯父那里报喜。”
他转身对林昭之和李修远说:“两位仁兄,我在金銮殿上等你们。”
林昭之咬了咬嘴唇,没有说话。
李修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,拱了拱手:“多谢。”
裴宇吉冷笑一声,大模大样离开。
林昭之望着裴宇吉的背影,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。他端起茶杯,喝了一口茶,却觉得茶水很苦。李修远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:“林兄,别急,还有后面的名字。”
差役继续念着:“河东柳泽厚,第二名!”“京兆陆应春,第三名!”“”
时间一点点过去,榜单上的名字越来越多,却始终没有林昭之和李修远的名字。
林昭之的手心全是汗,他紧紧地握着茶杯,杯里的茶都洒了出来。李修远的脸色也变得苍白,手里的书皮已经开始发皱。
“最后一名,郢阳李籍!”差役念完最后一个名字,收起榜单,转身走了。
人群里传来一阵叹息声,有的学子哭了起来,有的学子捶打着桌子,有的学子默默地收拾东西,准备回家。
林昭之坐在那里,像一尊石像,一动不动。李修远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:“林兄,我们”
林昭之忽然站起来,抓起桌上的酒坛,往嘴里倒了一口酒。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,像一把刀子,割得他心里发疼。
他望着窗外的街道,眼里满是泪水:“李兄,我是不是很没用?我答应过父亲,要中进士,要让他骄傲”
李修远亦是声音颤抖:“林兄,不是你的错。是考官眼拙,看不到你的才华。”
“醉仙楼”的喧嚣渐渐散去,只剩冷风穿堂而过,卷起地上零落的纸屑。林昭之将酒壶重重搁在桌上,裂痕自底部蔓延,如同他破碎的梦。
李修远叹了一口气:“林兄,我们去沅清池吧,在回老家前,总得一览京城风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