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憔悴,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采。可当他经过城楼时,忽然抬起头,目光直直地望向魏行通所在的方向,眼神里没有怨恨,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。
魏行通心里咯噔一下,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他猛地转身,大步走下城楼,腰间的玉佩撞击着甲胄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派人跟着他,”他对身后的千户说,“辽东苦寒,路不好走,别让他活着到地方。”
千户领命而去,魏行通独自站在城楼下,看着漫天飞雪落满肩头。他想起义父临终前的样子,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却死死抓着他的手说:“行通,记住,斩草要除根。”
辽东的路确实难走。出了山海关,便是茫茫雪原,寒风像刀子一样割脸。萧琰的囚车在雪地里颠簸着,他身上的旧伤复发,咳嗽不止,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。
解差收了魏行通的银子,一路上没少折磨他。不给饱饭,不给暖衣,夜里就把他扔在破庙里,任由寒风灌进来。
“萧先生,您就认了吧。”一个解差假惺惺地说,“魏督主说了,只要您肯写封认罪书,承认当年构陷魏公公,他就”
“呸!”萧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“阉党余孽,休想让我玷污笔墨!”
解差脸色一变,一脚踹在囚车上:“死到临头还嘴硬!前面就是黑风口,到了那儿,看你还嘴硬不嘴硬!”
黑风口是辽东有名的险地,两边是悬崖,中间一条窄路,常有饿狼出没。解差算准了日子,要在那里“失手”,让萧琰被狼吃掉,神不知鬼不觉。
可他们没算到,萧琰在江南时曾救过一个猎户。那猎户后来迁居辽东,恰好在黑风口附近打猎。当他看到囚车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时,眼睛都红了。
深夜,猎户带着几个同乡,趁着解差熟睡,撬开囚车,把萧琰救了出来。他们在雪地里跋涉了三天三夜,把萧琰送到了宁远城守将袁崇焕的营中。
袁崇焕是萧琰的同年,虽政见不同,却素来敬佩他的风骨。得知萧琰遭遇,袁崇焕又惊又怒,当即写了封密信,快马送往京城,交给了自己在朝中的好友。
魏行通得知萧琰逃脱的消息时,正在给魏忠贤的牌位上香。他捏碎了手里的檀香,香灰撒在牌位前的供桌上,像一层薄薄的雪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他把香炉扫到地上,青瓷碎片溅得到处都是,“袁崇焕?好,很好!连他也想掺和进来?”
他立刻让人散布谣言,说袁崇焕私通萧琰,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