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承嗣展开纸条,上面只有一行字:“忍辱负重,伺机而动。”
他握紧纸条,指甲几乎要把纸捏碎。钱谦益是父亲的门生,如今在朝中任礼部侍郎,一定是他察觉到了不对劲,才派人来提醒自己。
“好,我忍。”萧承嗣深吸一口气,眼神变得坚定起来,“我倒要看看,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几天后,学官宣布,念在萧承嗣是初犯,又是忠臣之后,从轻发落,革去生员功名,逐出应天府学。
萧承嗣收拾好行囊,走出应天府学的大门。阳光刺眼,他却觉得浑身冰冷。街上的行人对着他指指点点,窃窃私语,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。
“看,那就是萧琰的儿子,偷东西被赶出来了。”
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难怪他爹会被阉党害死。”
萧承嗣攥紧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肉里。他没有回头,一步步往前走,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,带着一股倔强的孤勇。
他不知道,王承恩的下一步计划,已经悄然展开。
钱谦益在礼部的官署里,看着窗外的梧桐叶,眉头紧锁。他收到消息,说有人在暗中调查他当年与萧琰的往来,准备给他扣上“结党营私”的罪名。
“大人,要不咱们先避避风头?”管家在一旁说,语气里带着担忧。
钱谦益摇摇头:“避?怎么避?魏党余孽就像附骨之疽,你越躲,他们越嚣张。”
他转身走到案前,铺开信纸,提笔写道:“臣钱谦益,奏请陛下彻查阉党余孽”
可这封奏折还没送出礼部,就被王承恩的人截获了。王承恩看着奏折上的内容,冷笑一声:“钱谦益?自不量力。”
他立刻让人伪造了一封书信,说钱谦益与萧琰合谋,准备在江南发动兵变,推翻崇祯帝。又让人把这封信送到了锦衣卫北镇抚司。
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是个嗜血的屠夫,收到书信后,立刻下令逮捕钱谦益。
当锦衣卫的缇骑闯进礼部官署时,钱谦益正在批改卷宗。他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缇骑,平静地说:“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。告诉王承恩,我钱谦益就算死,也不会让他得逞。”
缇骑们可不管这些,粗暴地把钱谦益捆起来,拖着往外走。钱谦益的官帽掉在地上,花白的头发散落在肩上,却依旧挺直着脊梁。
路过吏部时,钱谦益看到黄道周正站在门口,神色焦急。他对着黄道周喊道:“幼玄,告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