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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二章萧书生醉吟青云志(六)(5)

一阵喧哗,搅得他连“民生”二字都写不真切。

“萧相公,您就别管这闲事了。”店小二端着一碟刚热好的桂花糕,脚步放得极轻,“方才被抓走的是周明通周相公,听说是偷了府衙的官银哩!”

萧景渊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,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戳出个墨点。周明通他是认得的,上月在贡院旁的书肆里,两人还曾为孟子・滕文公里“制民之产”的说法辩了半宿。那是个穿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、连买本旧书都要攒半月铜钱的寒门书生,别说偷官银,便是见了二两银子都要双手攥紧,生怕污了自己的清白。

“谁说他偷了官银?”萧景渊推开椅子,青布长衫扫过桌角,带倒了半盏凉茶。

店小二苦着脸往后缩了缩:“是赵捕头亲自带人抓的,府衙的人都来了,还搜出了搜出了五十两雪花银,就藏在周相公的书箱里。”

萧景渊没再问话,抓起折扇便往楼下走。晚晴楼外的长街上,几个穿皂衣的捕快正押着个戴镣铐的书生往前走,那人脊背挺得笔直,侧脸冻得发白,正是周明通。他怀里还抱着本卷了边的礼记,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,像是在替他喊冤。

“周兄!”萧景渊拨开围观的人群,快步追上去。

周明通闻声转头,看见萧景渊时,原本紧绷的嘴角突然垮了,眼里瞬间蓄满了泪:“萧兄我没有偷官银,是他们陷害我!”

“住手!”一个粗哑的嗓音响起,赵捕头转过身来。这人满脸络腮胡,腰间别着柄锈迹斑斑的腰刀,看着凶神恶煞,却偏生有双极亮的眼睛。他上下打量了萧景渊一番,皱眉道:“你是何人?敢拦官府办案?”

“在下萧景渊,是本届应天府乡试的举子。”萧景渊拱手行礼,语气却不含半分怯意,“赵捕头,周兄为人耿直,断不会做偷盗之事。那官银既是在他书箱里搜出的,不知可否容在下问一句——何时搜出的?谁搜的?当时可有旁人在场?”

赵捕头愣了愣,大概是没料到这个文弱书生会问得如此细致。他沉默片刻,沉声道:“今早卯时,在周明通租住的客栈里搜的,是我亲自带人去的,还有两个衙役作见证。那银子用红布包着,上面还盖着府衙的印戳,错不了。”

“红布包着?印戳是府衙的哪处印?”萧景渊追问,“是户房的‘收银印’,还是库房的‘封存印’?再者,周兄昨日与我在书肆见面,直到戌时才离开,之后便回了客栈,如何能在一夜之间偷到官银?”

赵捕头被问得哑口无言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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