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渐渐沉了下来:“你这书生,莫不是想替他翻案?官差办案,岂容你这般胡搅蛮缠!”说罢,他朝手下使了个眼色,“走,别跟他废话!”
捕快们押着周明通正要走,周明通却突然挣开,朝着萧景渊喊道:“萧兄!我昨日回客栈时,看见张万霖的人在我房外徘徊!是张万霖害我!”
“张万霖?”萧景渊心里咯噔一下。这名字他早有耳闻——金陵城里的盐商之首,据说富可敌国,还与应天府知府王怀安来往甚密。上月他路过秦淮河畔的盐市,亲眼看见张万霖的手下欺压卖盐的小商贩,把人家的盐筐都掀翻在地上,当时周明通还上前理论,替那商贩说了几句话。
赵捕头听到“张万霖”三个字,脸色微变,厉声喝道:“休得胡言!张老爷是本地的乡绅,怎会害你?再敢污蔑好人,我先治你个诽谤之罪!”
萧景渊看着赵捕头紧绷的侧脸,心里已然有了数。他没再阻拦,只是对着周明通的背影朗声道:“周兄放心,在下定会查明真相,还你清白!”
周明通脚步一顿,没回头,却有一滴泪落在了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等捕快们走远,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,萧景渊才转身回了晚晴楼。他刚坐下,就见一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从楼梯口走来,手里提着个描金漆盒,步履轻盈,像是踏在云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