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萧琰一身青色长衫,手持折扇,缓步走进书房。他身姿挺拔,面容俊朗,眉宇间带着书生特有的温和,可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“臣萧琰,参见殿下。”萧琰躬身行礼,声音沉稳。
李锐坐在案后,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,目光落在萧琰身上,带着审视的意味。“先生不必多礼,坐吧。”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萧琰谢过,在椅子上坐下,将折扇放在膝上。“不知殿下今日召臣前来,有何要事?”
李锐把桌上的策论推到萧琰面前,指尖在“减封臣私兵”几个字上点了点。“先生这份策论,父皇很是赞赏,说先生有治国之才。可我却有一事不明,想向先生请教。”
萧琰看向策论,神色平静。“殿下请讲,臣知无不言。”
“我汉王封地有私兵三万,皆是随我征战多年的弟兄。若按先生所说削减私兵,一旦边境有事,或是封地内出现乱子,我该如何应对?”李锐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丝压迫感。
萧琰微微颔首,似乎早有准备。“殿下所言极是,私兵确实是殿下守卫封地的重要力量。可臣以为,私兵虽强,却有三大隐患。其一,私兵只认主将,不认朝廷,长此以往,恐生割据之心;其二,养兵耗资巨大,封地赋税本就多用于养兵,若能削减私兵,将资金用于安抚流民、发展农桑,可让封地百姓安居乐业;其三,当今圣上对藩王私兵本就心存忌惮,殿下若主动削减私兵,可表忠心,消除圣上疑虑,于殿下日后发展大有裨益。”
“表忠心?”李锐猛地拍了一下案几,茶水溅出,洒在策论上。“先生是觉得,我李锐需要靠削减私兵来讨好父皇?还是说,先生觉得我有不臣之心,怕我连累了你?”
萧琰脸色不变,起身再次躬身。“殿下息怒。臣并非此意。臣追随殿下三年,深知殿下忠心耿耿,绝非有不臣之心之人。只是如今朝局复杂,太子虽懦弱,却有外戚支持;三皇子看似沉迷享乐,实则暗中培养势力。殿下若想在这场储位之争中脱颖而出,仅凭私兵远远不够,还需赢得民心,获得朝臣支持。削减私兵,正是赢得民心与朝臣支持的第一步。”
李锐盯着萧琰,眼神越来越冷。他当然知道萧琰说的是实情,可萧琰的话,却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他心中最不愿面对的那扇门——他在父皇心中,始终是个需要被提防的藩王。而萧琰,这个父皇派来的伴读,究竟是在为他谋划,还是在替父皇监视他,引导他走向一条看似光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