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陡然惊觉!他愕然抬头看向御座之上,皇帝莫非是想
申时行煞白的嘴唇,似哆嗦,又似翕动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
可惜,还未等申时行出言掐灭皇帝的话头,仓场总督范应期已经先人一步。
“妖书一案,南北怨望,动摇国本,不可不慎!事已至此,臣斗胆”
范应期干脆出列,竟是伏首在地,朗声喊道:“敢请陛下南巡,息纷止争!”
文华殿内,霎时一寂。
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,只觉脑中一片嗡然。
南什么?
什么巡?
什么南巡!?
只有朱翊钧从御座上缓缓站起身来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:“唉,也罢,朕坐守北地二十年,还未踏足过江南。”
言辞语句宛如排练一般,竟然直接顺水推舟!
皇帝一边说着,一边从御案后转身,迈步走向偏殿。
朱翊钧背对群臣,摆了摆手:“八月,等八月诞下皇嗣,朕便去江南走一遭!”
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,一句话说完,皇帝已然消失在文华殿内。
“就这般定了,散朝罢。”
只有杳杳余音,尚且回荡在懵然失语的群臣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