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了!”
合信不敢耽搁,抓起桌上的药箱就往外走,跟管家一起往仁记洋行赶。
此时的租界不大,领事馆和几家大的洋行离得近,没走几步就到了。
合信冲进仁记洋行,基布已经被家人抬到床上。
他嘴唇紫得发黑,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,手捂着胸口,嘴里哼哼着,连挣扎的劲儿都没了。
“怎么回事,基布夫人?”合信看向床边的贵妇人,她穿着丝绸裙子,头发都乱了。
“今天他喝了杯咖啡,正跟手下说话,突然就激动起来,然后就这样了。”基布夫人声音发颤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“我们给他放血了,可一点用都没有。”
这时候,欧洲治心脏病,主流办法就是放血。
换以前,合信也只能这么做。
但这次,他从药箱里摸出个小陶瓶,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。
“让基布先生含在舌头下面。”合信的声音很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。
“快,扒开他的嘴!”他上前一步,帮着扶住基布的头。
基布的家人没别的办法,只能照做。
费了好大力气,才把药丸塞进基布嘴里。
“这是什么?”基布夫人还想问,合信却抬手打断了她。
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基布,这是他第一次用这叫“心宁丸”的药,心里也没底。
过了一会儿,基布还是没动静,嘴唇依旧发紫。
基布夫人急得快哭了,拉着合信的袖子,声音放得极低:“牧师,您再想想办法,求求您了。”基布的儿子也转身要走,说要去找巴富尔领事——那人也是个医生。
合信看着基布,心里也凉了半截,准备放弃了。
可就在这时,基布突然猛吸了一口气,胸口起伏了一下。
他紫黑的嘴唇,慢慢开始变红。
“哦我这是怎么了?”基布的声音很轻,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,“刚才好像看到我太奶奶了,她都死好多年了。”
“哦,天呐!”基布夫人双手捂住嘴,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,肩膀不停发抖。
“怎么了,夫人?”基布看着妻子,眼神还有点迷糊,“难道我死了?你在为我哭?”
他又转头看向合信,扯了扯嘴角:“哦,牧师也在啊。你是不是已经为我祷告完了?”
合信的嘴角抽了抽,勉强笑了笑:“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