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,凑近他些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:“夫君,你今儿晚上多吃一碗饭。我我今儿晚上想再好好报答你一回。”她说这话时,脸上绯红,眼神却俏皮而娇媚。
王爷被她这话激得心下猛地一热,但面上却板起脸,低声呵斥:“教你多少回了,在外面说话注意点分寸,你是半点不长记性!”
婉宁如今才不怕他这副严肃样子,撇撇嘴,小声嘟囔:“还不是你的事?我从小来王府,你就爱管着我、教我,我成现在这样,还不是你没教好?我祖母都说了,没见过比我还懂事省心的孩子了。我这样的你都教不好,还怪我”
王爷被她这通歪理气得哼了一声,眼底却并无多少怒意。
这时,怀里的弘治看他爹老是盯着娘看,却不理自己,伸出小爪子就给了王爷的脸一下。
婉宁一看,忍不住捂着嘴偷笑,悄声道:“夫君,幸好你日日在外风吹日晒,脸皮厚实,连个红印子都没有。要是像我这般细皮嫩肉、花容月貌的,被儿子这么来一下,可就要破相了。”
王爷看着她狡黠灵动的模样,眼睛里终究是忍不住溢满了笑意,低声斥道:“找打!”
另一边,裴家为了安杜家的心,也因杜羽瑶年岁渐长,且两家情况特殊,决定尽快完婚。裴家特意在附近另置办了一个二进的院子,修缮一新,置办齐整家具用度,算作杜家在辽东的居所,也让杜羽瑶从此院出嫁,既全了礼数,让杜家父母觉得女儿并非完全寄人篱下,有了自家的体面,又方便日后往来照应。
两家很快走了问名、纳采等六礼,婚期就定在了腊月十六。这个日子选得巧,既在年前完婚图个喜庆,时间又不算太仓促,届时谢夫人夫妇年底从洛州回来,正好能赶上参加婚宴,无需再为此单独跑一趟。
宣王得知裴崇仁的婚期,腊月十四晚饭后便看似随意地对正在灯下为他缝制袜子的婉宁道:“后天裴崇仁成亲,裴家兄弟也算本王麾下重臣,本王得去一趟,露个面,赐些赏赐,也算是给他们裴家做脸,以示恩宠。”
婉宁飞针走线的动作未停,闻言半点迟疑都没有,只平静地点点头,目光仍专注在手中的活计上,小声道:“知道了。你去去就回,也就是露个脸、喝杯酒的事儿。”
王爷仔细打量她的神色,见她确实无一丝异样,仿佛只是听了一件寻常事,又道:“说起来,裴崇仁这小子,年纪轻轻能文能武,确实不错。”
婉宁这才抬起头,一边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