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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金銮辩戏争纲常,户部刁难加苛税(3)

神,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桌案,眉头紧锁。

何源和张珂源蹲在地上,对着满地摊开的账册唉声叹气,连头都没抬。

“念姐,官府刚派人来传话说,咱们的商税算错了。”

张珂源捡起一张被墨汁污了的账页,语气苦涩。

“他们说,咱们这是青楼改建的戏院,得按贱业加征三成的规矩算。”

“咱们原本该缴的三千二百两商税,如今得补到四千一百两。”

时念微微蹙眉。

她当然清楚贱业加征三成的规矩。

可那是朝廷针对赌坊、妓院这类贱业的苛税条款。

如今怡红院早改弦更张做了戏院,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刁难!

“谁派来的人?”

她声音冷了几分。

“说是户部的新参事,姓宁。”

何源的声音压得极低,凑近了些。

“听底下人打听,这宁参事是宁远舟的远房侄子,叫宁翰之。”

时念冷笑一声。

如此一来,所有事便都说得通了。

这是宁远舟在朝堂上没讨到好,便让自家侄子在商税上动手脚,故意给她难堪。

她将算盘一推,站起身来往外走:“备车,去户部衙门。”

浅醉刚从外面进来,听见这话,立刻追上去递上披风:

“念姐,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?宁家在盛京根基深,咱们硬碰硬,怕是要吃暗亏。”

时念系紧披风带子,指尖在马鞍上轻轻划着圈,眼神清明。

“他们要的不是银子,他们是想逼我们自己承认怡红院还是一家青楼。”

是想把她和怡红院所有人的名字都钉死在老鸨和妓子的名头上。

马车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“轱辘轱辘”的响。

时念坐在车里,低头数着袖袋里的银票,指尖微凉。

赶车的阿福回头,满脸担忧:“念姐,要不还是我去吧?您去衙门,万一他们”

“我怎么了?”

时念掀起车帘,春螺巷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。

“我一介妇人就不能去衙门问话?就不能替自己辩理了?”

*

户部衙门外的石狮子沾着层薄白霜,在晨光里透着冷意。

时念刚下马车,就见一个穿湖蓝官袍的年轻公子正斜倚在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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