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念拎着戏本往春螺巷走,忽然觉得这盛京城的风,都带着点清甜。
她知道,这场辩论不会停,就像甜糕与咸饼的争论永远有市场。
但只要怡红院的戏能让那些需要力量的人挺直腰杆,让那些渴望真情的人暖了心窝,这场“不争之争”,她就赢了。
戏台的方向传来锣鼓声,是浅醉他们在排穆桂英挂帅的收场戏,唱腔亮得像刺破云层的日头。
“我不挂帅谁挂帅,我不领兵谁领兵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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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书房的鎏金铜炉里,龙涎香烧得正匀,烟缕缠缠绕绕,在明黄的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影。
南齐帝看着手中刚呈上来的消息。
指腹在“甜糕咸饼”四个字上反复摩挲,宣纸上的墨迹被按出浅浅的褶皱。
“那时念真是这么说的?”
他抬眼时,玄色龙袍的袖口扫过案上的茶盏,碧色的茶汤晃出细微波纹。
连福躬着身子,手里的拂尘几乎要触到金砖地。
“回陛下,千真万确,”
“今日在盛京书肆的学子都听见了,说时老板将大满园的戏比作陈年普洱,自家的比作新沏龙井,还说能让人心里亮堂的都是好戏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
“连货郎都被说动了,先去大满园看了状王撞柱,又转去怡红院听穆桂英挂帅。”
“如今街头估计已经在传甜咸之争,各取所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