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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卢照邻与郭氏 未践之约与生死遗恨(3)

偏,没人去,适合他这个“废人”待着。

而蜀地的郭阿蛮,还在等着他。

卢照邻走后,郭阿蛮每天都去村口的驿站问有没有信。刚开始还能收到几封,后来就没了音讯。她不着急,只当卢照邻在长安忙,没时间写信。可等着等着,肚子慢慢大了起来——她怀了卢照邻的孩子。

这消息让她又喜又怕。喜的是,她有了俩人的孩子;怕的是,卢照邻还没回来,她一个未婚女子带着孩子,怎么在村里立足?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像针一样扎人,有人说她“不守妇道”,有人说卢照邻早就把她忘了。

郭阿蛮不管这些,每天挺着肚子,还是去驿站问信,晚上就摸着肚子,跟孩子说:“爹很快就回来了,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团圆了。”

可孩子没等到来爹,就没了。

那天夜里,郭阿蛮肚子疼得厉害,村里的稳婆来了,折腾了大半夜,孩子还是没保住,是个男孩。她抱着那个小小的、冰凉的身体,哭得晕了过去。醒来的时候,屋里空荡荡的,只有她一个人,还有桌上那盏没绣完的虎头鞋——是她给孩子准备的。

生活一下子没了指望。没了孩子,没了卢照邻的消息,她连吃饭都成了问题。只能靠给人做针线活,换点米和盐。蜀地的雨多,阴雨天的时候,她的腰就疼,疼得没法干活,只能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的枇杷树发呆——那棵树还是卢照邻在的时候种的,现在已经结果了,可种树的人,在哪儿呢?

有一天,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路过村里,看到郭阿蛮在路边缝衣服,脸色蜡黄,瘦得不成样子。这人不是别人,是卢照邻的朋友骆宾王。他本来是路过蜀地,没想到会遇到郭阿蛮。

骆宾王一看郭阿蛮的样子,就知道她过得不好。等郭阿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完,骆宾王气得直拍桌子:“卢照邻这个混蛋!他怎么能这么对你!”

骆宾王也是个直肠子,回去之后,越想越气,就写了首艳情代郭氏答卢照邻。诗里写“芳沼徒游比目鱼,幽径还生拔心草”——本来该是成双成对的比目鱼,现在只剩一条孤零零游;本来该是同心同德的感情,现在却像被拔了心的草,只剩空壳。句句都是在替郭阿蛮控诉卢照邻的“背弃”。

这首诗很快就传到了卢照邻耳朵里。

那时候他瘫痪在颍水边上的破屋里,每天只能靠一个老仆人喂饭、擦身。听到骆宾王的诗,他没说话,只是盯着窗外的颍水,眼泪慢慢流了下来。

他不是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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