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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李白与玉真公主:道观月光下的才情(2)

李白愣了——这还是头一个没夸他诗好,却先戳中他心思的人。他放下酒杯,从怀里掏出纸笔,借着廊下的光,提笔就写:

“玉真之仙人,时往太华峰。清晨鸣天鼓,飙欻腾双龙。”

笔走龙蛇,没一会儿就写好了。

玉真公主接过来看,笑着说:“太白兄这是把我写成仙人了?”李白挠了挠头:“在下心目里,公主本就该是这样——能驾着双龙上太华山,能敲着天鼓唤晨光,比那些宫里的胭脂水粉,好看多了。”

那天的酒喝到日落,李白话多,从蜀地的峨眉山,说到长安的酒肆,再说到自己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”的性子;玉真公主话少,却听得认真,偶尔插一两句,总能说到李白心坎里。临走的时候,玉真公主送了他一把琴,是桐木做的,琴身上刻着“云心”两个字:“太白兄若想我了,就弹弹这琴,山里的风,会把琴声带给我的。”

李白抱着琴,骑在马上,回头看灵都观的影子越来越小,忽然觉得这“赐金放还”也不算坏——至少,他遇到了个能懂他的人。

后来有人说,李白和玉真公主在华清池的月下见过面。那天的月亮特别圆,洒在池子里,像铺了层碎银子。玉真公主穿着白道袍,站在池边,风一吹,道袍飘起来,像要飞。李白拿着酒壶,坐在石头上,看着她的影子,猛然就念出了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。

这话是真是假,没人说得清。但李白后来确实写了清平调,给杨贵妃的,他自己也承认,写的时候,脑子里闪过的,是终南山灵都观廊下的那个淡青身影——一样的清雅,一样的让人心动,只是一个在宫里,一个在山里。

转眼到了天宝六载,李白在江南游山玩水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有天晚上,他在敬亭山的酒肆里喝酒,听见邻桌的人说:“玉真公主前些日子上表,要削去公主封号,回王屋山灵都观修道去了,说是厌倦了长安的纷争。”

李白手里的酒杯“当啷”掉在桌上,酒洒了一身。他赶紧找店家要了纸笔,借着油灯的光,笔都快握不住了。窗外的月亮很亮,像终南山那天的月亮,可他心里却堵得慌。写什么呢?说想她?说舍不得她走?好像都太矫情。他想了想,提笔写下:

“长相思,在长安。络纬秋啼金井阑,微霜凄凄簟色寒。”

写的是长安,想的却是那个从长安走的人。他想起在灵都观喝的酒,想起那把刻着“云心”的琴,想起她说“自在与否,在心里”。可现在,她回了王屋山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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