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我能行”,是“我生在大唐,我就该行”——这就是他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的底气,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“宇宙意识”:我不只是我,我是大唐的一部分,大唐的辉煌,就该有我的一份。
你可能会问:光有疆域大,就能养出李白吗?当然不够。盛唐的“底气”,还藏在长安的烟火气里,藏在每个文人的日子里——这就是李白能“狂”的社会土壤。
先说说长安城。开元年间的长安,人口超过一百万,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。走在长安的朱雀大街上,能看到的热闹,比现在的一线城市还夸张:左边是卖胡饼的小摊,刚出炉的胡饼喷香;右边是波斯商人开的珠宝店,里面的宝石闪得人睁不开眼;前面有西域来的艺人在跳胡旋舞,转得像个陀螺;后面有和尚在念佛经,旁边还有道士在谈养生。
最绝的是酒——那时候的长安,到处都是酒肆,而且流行喝“波斯葡萄酒”。以前的文人喝酒,都是小酌,讲究“雅”;到了盛唐,文人喝酒是“狂饮”,讲究“爽”。
李白为啥天天喝酒?不是他嗜酒如命,是当时的风气就是这样——喝葡萄酒、写狂诗,是文人的“标配”,就像现在年轻人喝奶茶、发朋友圈一样平常。
再说说科举和“行卷”。以前当官,靠的是“拼爹”,是士族世袭;到了盛唐,科举制度成熟了,寒门子弟也能靠读书当官。更重要的是,那时候流行“行卷”——就是文人把写的最好的诗、最好的文章,递交给权贵、名人,让他们帮忙推荐。比如你写了一首好诗,递给宰相看,宰相觉得好,可能就会推荐你当官。
这种制度,给了文人极大的“文化优越感”——他们觉得,自己的才华,比“拼爹”更有用;自己的诗,比权贵的面子更值钱。李白就是这么想的,他从来不想靠“走后门”当官,他觉得“我的诗这么好,皇帝就该请我去写诗”。
所以后来他被唐玄宗召见,能写出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,能让高力士给他脱靴——不是他“作死”,是他真的觉得:“我的才华比你们这些权贵更牛,你们伺候我,是应该的。”
这种“文化优越感”,在别的朝代是不敢想的。比如宋朝,文人再牛,也得对皇帝毕恭毕敬;比如清朝,文人连话都不敢乱说。在盛唐,文人敢跟皇帝“叫板”,敢跟权贵“甩脸子”——因为他们知道,盛唐需要他们的才华,需要他们的诗来装点这个时代。李白的狂,不是他一个人的狂,是整个盛唐文人的“集体自信”。
当然,光有底气和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