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处理家中琐事,走得晚了一步,被叛军堵在了长安。
叛军把他押到洛阳,关在菩提寺里,逼着他出来担任“给事中”的伪职。王维不想干,偷偷喝了泻药,想装病躲过去,叛军看得太紧,泻药只让他拉得虚弱,却没能躲过任命。
后来唐军收复洛阳,“伪官”的履历成了他的“死罪证”——当时朝廷对投降叛军的官员毫不留情,轻则流放,重则砍头。
王维能捡回一条命,全靠弟弟王缙拼命求情:王缙当时在朝廷当刑部侍郎,为了救哥哥,他哭着对唐肃宗说,王维在被囚禁时写过一首凝碧池,诗里“万户伤心生野烟,百僚何日更朝天”一句,满是对朝廷的思念,绝非真心投靠叛军。
肃宗看了诗,又念在王缙有功,才免了王维的死罪,把他贬为太子中允。经此一遭,王维对官场彻底寒了心——他当过尚书右丞,也见过张九龄这样的贤臣,可乱世里的官场,要么是叛军的刀架在脖子上,要么是新朝廷的猜忌盯着后背,所谓的“仕途理想”,在生死面前连纸都不如。
他后来在诗里写“既寡遂性欢,恐招负时累”,意思是既没了顺着心意做事的快乐,又怕再惹上时代的灾祸——这哪里是不想当官,是真的怕了。
就在这时,他在辋川的那片“小天地”,成了救命稻草。很多人以为辋川别业是王维晚年才建的“隐居地”,其实不是——这片地是他在开元末年买下的,原本是宋之问的旧宅,坐落在终南山下,离长安不到百里。
那时候他还在官场里混,买这片地或许是为了偶尔避避世,没想到,多年后这里会成为他乱世里的“避风港”。
千万别把辋川别业当成普通的“农家乐”,那是王维精心打造的“立体庇护所”——既有能填饱肚子的“生存根基”,又有能安放心灵的“文化空间”。
从地理上看,辋川处在终南山的余脉里,四周是山,中间是一条辋川河,像个天然的“聚宝盆”:河边有平整的稻田,春天种秧苗,秋天收稻谷,足够王维和家里的仆人吃;山坡上种着竹子、松树和果树,竹子能编竹篮、松树能当柴烧,果树结的果子既能自己吃,也能送给邻居;还有几处山泉,泉水清澈,既能喝,又能灌溉田地。
最妙的是,辋川旁边有座鹿苑寺,王维后来把别业的一部分捐给了寺院,和僧人成了邻居——这在乱世里太重要了,寺院是当时少有的“安全区”,叛军一般不敢骚扰,而且僧人还能帮他传递消息,偶尔接济他一些东西。
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