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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 刘禹锡的“情歌魔法”(3)

开始热热闹闹,慢慢就淡了;而我的愁呢?就像这蜀江水,流个没完没了,怎么都散不去。

这就比民间情歌更“扎心”了。

民间情歌里的愁,可能是“郎不回,我心悲”,直白是直白,但少了点“余味”。可刘禹锡加了两样东西:一是“景物的比喻”,二是“人生的体会”。

他见过桃花谢:在长安的时候,他看过御花园的桃花,开得再艳,一场雨就落了;他也见过江水长流:被贬的路上,他看过长江、蜀江,水不管你高兴还是难过,都一直流。这些他自己见过、感受过的东西,被他拿来写姑娘的愁——“花红易衰”不是瞎比喻,是他真的懂“美好会消失”;“水流无限”也不是瞎感慨,是他真的懂“愁绪难断”。

要是你喜欢的人对你忽冷忽热,你会不会觉得“他一开始对我那么好,怎么现在变了”?这种“患得患失”,不管是唐朝的姑娘,还是现在的我们,都经历过。刘禹锡把这种共通的情绪,用“桃花”“江水”这种人人都见过的东西写出来,一下子就戳中了人心。

而且他没把姑娘写得“哭哭啼啼”,只是说“愁似水流”,既有民间姑娘的“韧劲儿”(就算愁,也只是默默琢磨,不哭闹),又有文人笔下的“含蓄美”。这种“刚柔并济”,就是他把民间情感和个人感悟融合的又一个妙处。

刘禹锡写的爱情,没有“海誓山盟”,没有“生死离别”,都是些小事——听情郎唱歌、看桃花凋谢、盼情郎回来,可为啥过了一千多年,读起来还觉得“像自己的事儿”?

其实答案就在“融合”这两个字里。

他没有居高临下地“改造”民间情歌,也没有盲目地“模仿”民间情歌。而是先“沉下去”:走到江边,坐在山坡上,听老百姓怎么唱、怎么说、怎么过日子,把民间那种“不装、不端、真实”的劲儿装进心里。

然后再“提上来”:用文人功底,把这些“民间的素材”提炼成诗。比如民间说“郎意变了”,他改成“花红易衰似郎意”;民间说“我愁得很”,他改成“水流无限似侬愁”。既保留了民间的“烟火气”,又多了“经得起琢磨”的细腻。

不管是被贬的文人,还是江边的姑娘,不管是唐朝人,还是现代人,爱情里的“甜”(听到情郎唱歌的惊喜)、“慌”(猜对方心意的忐忑)、“愁”(怕对方变心的不安),都是一样的。刘禹锡把自己的人生感悟——对“不确定”的理解、对“美好易逝”的感慨——揉进了民间的爱情故事里,让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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