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不沉。”她语气平淡,又拎起另两个布包,“你们俩的棉衣,还有几床棉被。”
“未晞啊”柳月娘擦了擦眼角,没再多说什么,而是转身喊道,“安盈!快出来,给你未晞姨搭把手!”
石安盈跑出来,看到这些东西,眼神里先是亮,又很快软下来,轻声问:“未晞姨,这些得花不少钱吧?”她听颜先生说过,棉花要从淮河以南运过来,过了黄河就涨价钱,银骨碳更是得用深山老松烧,寻常人家连想都不敢想。
“钱够,买着方便。”白未晞不以为意。
几人将东西拿了进去后,石安澜早凑过来,伸手就往棉衣上摸,被柳月娘轻轻拍了下手:“慢些,别弄脏了!这是你未晞姨给你买的新棉衣,过年都不用添新的!”安澜却不管,抱着棉衣就往身上比,蹦蹦跳跳地喊:“娘!你看!正好!”安晴也拉着另一件棉衣的衣角,小声说:“暖乎乎的”
立冬过后没几天,天色便阴沉下来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崤山山头。傍晚时分,天空中开始飘雪,到了夜里,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,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村庄、田野和山峦。
次日清晨,推开门,已是一片银装素裹。积雪没过脚踝,空气清冷干净。
白未晞如同往常一样,背上她的竹筐,准备进山。大雪封山,对于常人而言寸步难行,于她却是无碍。
她刚走出村口,便看到风雪中一个蹒跚的身影。
那是一个女子,身形瘦削,衣衫单薄破旧,在及踝的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,朝着青溪村的方向而来。
风雪卷起她散乱的发丝,脸颊冻得青紫,嘴唇干裂,眼神空洞而麻木,全凭一股意念在支撑。
白未晞的脚步顿住,深黑的眼眸落在那个身影上,唤出了一个名字:
“云雀?”
那女子浑身一颤,仿佛被这声呼唤从冻僵的噩梦中惊醒。她猛地抬起头,循声望去,看到了站在村口雪地里的白未晞。
那张苍白憔悴、布满风霜的脸上,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意外,随即,那强撑着的什么东西仿佛瞬间崩塌,整个人松懈下来。
杜云雀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她的身体晃了晃,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,腿一软,眼看就要栽倒在冰冷的雪地里。
白未晞身形一动,掠过雪地,在杜云雀倒地之前,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。触手之处,冰冷而轻飘,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。
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