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精神,再去府上正式拜访。”她这话合情合理,既全了礼数,也坚持了自家的安排。
陆栖鸾见她心意已决,知道强求不得,便也不再勉强。
双方约定好次日拜访的时辰,陆栖鸾这才与颜芸姑登车离去。
回到客栈房间,洗漱完毕,安盈因着白日兴奋和晚间美食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柳月娘为她掖好被角,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,心中满是慈爱。
她走到窗边,与静静伫立的白未晞并肩看着窗外。
“未晞,”柳月娘轻声道,“明日我们去陆东家府上,你也一同去吧?”
白未晞的目光从楼下熙攘的街景收回,摇了摇头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:“你们去,我自己转转。”
柳月娘微微一怔,“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?”
白未晞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再次穿过窗外那片璀璨的灯火,落在了很久很久以前。
次日,正月十四。
用过早食,柳月娘同白未晞道别后,便带着梳洗一新、既紧张又期待的安盈,提着备好的几样青溪村带来的山货土仪,雇了辆街车,往陆栖鸾的府邸而去。
白未晞并未在客栈多做停留。她背着她的竹筐,融入了东京清晨的街巷。
她没有走向那些正在张灯结彩、日渐喧闹的主要街道,而是拐进了一些相对僻静的里坊小巷。
脚下的青石板路平整坚实,与记忆中被雨水和血污浸泡得泥泞不堪的道路截然不同。巷子两旁是整齐的民居或店铺,虽不华丽,却也窗明几净,偶有炊烟升起,带着安稳的生活气息。
她记得,这里曾经是一片胡乱搭建的窝棚,挤满了面黄肌瘦、眼神麻木的流民。空气里弥漫着绝望和腐臭的气味。
她曾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,看着为了半块麸饼就能厮打起来的人们,看着无声无息倒在路边、很快被拖走的躯体。那时,饥饿和死亡是常态。
现在,什么都没了。
她继续往前走,穿过一条如今店铺林立的街市。那座香火早已断绝、残破不堪的小庙,也早已不见踪影。
她曾在那个佛像后边,一动不动地呆坐过很多个日夜,看着外面同样灰暗的天空。
如今,小庙的位置矗立着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,伙计正在热情地招揽顾客,食物的香气飘散出来。
她走到汴河畔,漕船安静地停泊着。她记得,那时的汴河,水位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