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脖子,受惊地抬头,湿漉漉的鼻尖微微翕动。
见白未晞再无动作后,小狐狸再次低下头,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。
这一次,它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尖,无意识地、极其轻微地左右扫动了一下,像秋日里最轻柔的蒲公英拂过地面。
随着伤势好转,小狐狸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。它开始不满足于只待在角落的棉絮团里。
白未晞坐在窗边,望着外边时它会拖着那条还绑着树枝夹板的伤腿,像个笨拙的毛绒团子,一蹦一跳地挪到她脚边,然后寻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,挨着她冰凉的裙角打盹。
它睡着时,呼吸清浅,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那点温热透过衣料,是一种陌生而奇异的触感。
有一次,白未晞从山中带回一只肥硕的野兔,正在院中石磨旁剥皮。
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。小狐狸被这气味吸引,三条腿蹦跳着凑到近前,却不靠近,只是蹲坐在几步开外,挺直了小胸脯,一双狐狸眼瞪得圆溜溜的,紧紧盯着她手中的兔肉,粉红的舌头不住地舔着鼻尖,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、渴望的呜咽。
白未晞瞥了那小东西一眼,手腕一抖,一小条最鲜嫩、还带着血丝的里脊肉便精准地落在它面前。
小狐狸吓了一跳,往后跳了半步,警惕地看了看肉,又看了看白未晞。见她并无其他动作,只是继续处理她的兔子,它才迅速扑上前,用前爪按住那肉条,低头狼吞虎咽起来。
吃完后,它意犹未尽地舔干净嘴角和前爪的每一根绒毛,然后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望向白未晞,那条大尾巴殷勤地扫着地面,带着明显的、小心翼翼的讨好。
白未晞与那对亮晶晶的琥珀眸子对视片刻,又一缕鲜红的肉条落下。
安静的院子里,只有剔刀刮过骨肉的细微声响,和小狐狸满足的咀嚼声。
半月余的时间,带走了小狐狸腿上的夹板和大部分痛楚。
那处狰狞的伤口如今只留下一道粉嫩的新肉,被周围火红的绒毛遮掩着。
它行动已无大碍,只是奔跑跳跃时,那条伤过的后腿还会显出一丝不协调的微跛。
这日午后,春阳暖融,白未晞坐在廊檐下的门槛上,背靠着门框,目光空茫地落在院墙一角蔓延的青苔上。
忽然,脚边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。她垂眸,看见那只小狐狸正用脑袋轻轻蹭着她垂落的裙摆。
它仰起头,琥珀色的眼瞳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