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一天天过去,小狐狸腿上的伤好了七八分,只余下奔跑时那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跛。
它对白未晞的依赖,也随着伤势的痊愈,变得愈发鲜明起来。
起初,当白未晞在晨光或暮色中背上她那不离身的竹筐,准备出门时,小狐狸只会蹲在门口,伸着脖子,眼巴巴地望着她。
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不舍,它会亦步亦趋,拖着那条还有点不利索的后腿,一直将她送到院门口。
看着她青色的身影消失在村路拐角,才耷拉着耳朵和尾巴,慢吞吞地挪回院里。
在白未晞归家时,尽管她走路几乎无声,但小狐狸总能还未在院门外响起前,“嗖”地窜到门后,焦躁地用小爪子扒拉着门板。
待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它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,绕着白未晞的脚边打转,热情得仿佛她不是离开几个时辰,而是经年未归。
这天辰时,白未晞如常收拾停当,将竹筐放在院中的石磨上,转身回屋去取一件东西。
就在这短暂的间隙,那团火红的小身影动了。
它先是警惕地左右张望,然后三条腿用力,伤腿还不太敢全力蹬踏,奋力一跃,精准地跳进了背筐里。
随即它一头扎进半筐东西里边,也不嫌硌,奋力在里面拱了拱。
将自己的头尽可能深地埋进去,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、火红色的屁股和那条标志性的大尾巴露在外面。因为用力,尾巴尖还在一颤一颤的。
当白未晞取完东西回来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自己的背筐里,莫名其妙地“长”出了一团火红的团子,以及一条因为紧张而微微僵直、却依旧努力保持“隐藏”姿态的狐狸尾巴。
她走到筐边,停下脚步,静静地看了一会。
筐里的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靠近,头埋得更深了,连露在外面的屁股都往里缩了缩。
白未晞伸出手,没有去揪它,而是用一根手指,戳了戳那撅着的、毛茸茸的屁股。
小狐狸浑身猛地一僵。
“藏好了?”白未晞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小狐狸不动。
白未晞又等了一会儿,见它毫无反应,便伸手,捏住了它后颈那块松软的皮毛,将它从背筐里提溜了出来。
骤然被提出来的小狐狸四只小爪子在空中徒劳地划拉着,它看看白未晞,又看看近在咫尺的背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