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者本就痛恨江皇后专权,妄图除之而后快。
二人瞒过太仆令马丞,往马草中加入北边所贩之药,药发不过三刻,致使畜生神经错乱,又于狩猎当日借机引起皇帝一言:“想看皇后赛马”。
他们隐在暗处,只等皇后从马上掉下。
这事便可以处理成皇帝即兴时,所导致的一次意外......
九月中,徐夫人在宫内自尽,其兄族尽数被灭,旁支也多贩卖为奴,发配远疆。陈家兄弟也因与徐夫人之兄来往甚密,戴罪向元稹帝自请离开洛阳,回了西平郡陈老将军处,督办修城。
九月底洛阳已近萧瑟,铜驼街东西两里,树叶尽枯,三公九卿皆称病紧闭门户,一味沉入哲理与清谈之中。
一时,竟无人再敢出声,去置喙这场灭门风云。
在这场潮湿淋漓的风雨之中,木芝成了一只反其道而行之的漏网之鱼。她明明腰软体瘦,雪肤云肩,颇有盈盈风流之骨,江皇后却将她丢去了太医署,当了一名晒药、抄方的药司。
众女不解。
这日,乌云突袭,雨水顷刻打头。
守在药架前默读药本的木芝,忙去市内取来几块雨布,费力垫脚,搭去晒药的高架之上,刘玉霖办完宫中事,顺路来署内看望她,见状便丢了手中伞,与她一道铺开雨布。
雨水噼啪擂在二人脑后身上,力道极重,打得二人头昏脑涨,睁不开眼。
刘玉霖无助喊叫:“来不及了!这雨太大,我们先进去躲雨吧!”
“躲不了!淋湿了药,我就要受医官重责!”木芝抹掉脸上水流,抡高袖子,熟稔地拉紧每张雨布的四角,压上砖石。
二人捱着泼天暴雨,好容易铺完全部,身上也早擂湿了透顶,木芝转身抓起伞将她搂来,二人慌忙奔至室内,站在门前,一股股朝外拧掉袖口裙边的湿水。
木芝去偏堂里找出一块洗净的麻布给她。
“裹着,擦擦水。”
自己转身生起了炉中炭火。
窗外风雨飘摇,枝叶如猛兽啸叫啼哭,她落座炉前,一扬草扇,炭块乖顺地烧红。
刘玉霖方以为她要起炉煮茶,却见她将淋湿的医药典籍搁于架上,摊开烘烤......都是锦衣玉食过来的,现下木芝被逼成这副劳苦模样。
刘玉霖一时悲从中来:“你在这里,每天都做这许多活,要记每种药材的药效,又要装药抄方,各处奔走,如今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