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当下有些恼。
因为她不怕他,即便差些被他掐死,她仍是嘴上绝对不肯吃亏,气势上也并不孱弱的样子。
他敲打了一嘴:“你跟他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,都是有用则用,无用则弃之子。”
木漪抬眼看他。
他见她恼了,反有些欣喜,悠然坐下,“你不是不靠男人吗?不服,就自己想办法。”
假石在后,有屏障隔去这些对话,四周空无一人,唯有白雪满地,尘埃几净。
木漪抱臂,凉凉长长地看向他,“你找我来不会是说这些白话的,谢戎,你肯定有事要我帮忙,这件事很重要,连黄构也不便传话。你官职不高,在宫中潜藏的人脉还不多,亲信几无,所以,你只好亲自来找我。”
谢春深在袖子下舒展的手,微勾。
两人隔桌对望几瞬。
木漪不肯放弃这次主动权:“我知道,这个忙与皇后有关,张家旁落,没有算计的必要了,接下来就是皇后。但在你开口要我做那个事之前,我也要知道,我想知道的东西。”
他将神色敛去,二人对弈,何尝不是互剥衣衫?
“你再猖狂,我会让黄构取代你。”
“他不能,谢戎,你很清楚我的价值,我牵着张镜与皇后两条线,你这次承我一回,肯定不会吃亏。”
所以,要承吗?
他是个不肯示弱的人。
木漪托腮,定定地看向他,不含笑意,只含算计。
一行白鸟在二人头顶飞掠,说话间,花窗下的枝叶也有被推动的悉悉索索声。
有人来了!
两人同时察觉,顾不上还在对峙交锋,木漪不想靠他太近,只能往梅花里退藏,自己佯装赏花,让他找个地方躲。
谢春深一听,偏偏不让,抓了她的手腕就往假山洞中塞去。
假山内洞不经人工雕琢,暗窄逼兀,塞入两个成人,密不透风,外面的脚步声走过去,他伸手将她半张面用力捂住,木漪脸色憋得通红,暗中,谢春深帷帽落了地,踩在二人鞋头碰鞋头的脚下,男女红白的衣料摩挲,贴得不留缝隙。
几处石尖若刀锋,她后背生疼,加上眼前一片漆黑,受不住与异性拥挤无间的感觉,下口咬他手,待手松开,又用力将他胸膛推开了一把。
然后,便听得一声衣衫被石锋割破的裂响。
......没由来的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