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懂就立刻问。”
谢镇心里一紧,“父亲”
“司马不要着急,”谢春深啄了一杯热茶,里面有香草和桔梗,是种行军时军队自制的粗茶:“子曰性情一贯慢条斯理,要慢慢教的。”
“我只怕时间不够偃苗助长,下下之策啊。”
谢征将目光从谢镇这个小儿子身上收回,用镇纸摊开疆土,指给他们看:“燕王所在镇地,背靠青山,行山与玉山,城内常年无风无雨,朝廷军不能趁着大雨大雾时去攻城,过了三山,平原穿过内河,常有雾水,行军视线凋敝,易被偷袭。”
谢春深抬手拔银簪,银光在谢征眼里与刀光一般,果决又锋利。
他随手往灯芯里一撵,灯火在窗格上一跳,瞬间亮了起来,映出几道笔直疏离的影子。
谢春深笑笑,指尖抚平纸张搓起的褶皱。
“司马,西平郡是陈王氏族的封地,陈氏子弟我也在围猎时交往过一回,文韬武略,骑术高超。
听闻陈氏兵马自前朝起便善于水战,人马都可于水中行军。仅仅对付一个急中跳墙的燕王,怎么会拖个一年半载?”
“若是其他郡也好,西平”谢征双目炯炯,两道目光射向谢春深,“西平陈氏,自揽兵权,朝野忌惮,也许与那燕王无异。
一乱起,万乱生。
那时我谢家,必须挡在陛下身前为朝尽忠,尽臣子事。
若我有一天因此乱离了洛阳,你们兄弟两个要齐心协力守住谢氏家门,再与谢军一起,守住洛阳城门。”
谈话严谨又枯燥,谢镇一边担忧谢征,一边也昏昏欲睡。
倒是谢春深偶尔颔首,似与谢征感同身受,他故意问:“司马为何这么担心?此事才刚开始。”
谢正闻言,脸色更是发沉,目光放远,“燕王,我也识得。
从前寄情山水饱读诗书,出入宫廷,对人接物都儒雅随和。
书信里文人偏题是常有之事,连曹将军也只是带了一些精兵西下拿他而已,不料他会不等陛下态度就直接造反,且一鼓作气,占领三山,实有高见,就像是——”
“就像是,是有人对燕王煽风点火,还在为他造反一事在背后谋划?”
谢春深说时,袖下的指尖来回撵搓着那一块袖口绣花的衣料。
绣的是青叶昙花。
暗夜绽放,无人可知。
相似的布料与花色谢春深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