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比她更高?
谢春深太毒,她心中升起一口憋闷的气,撑着发麻的四肢起身,手触胸膛时瞳孔猛缩,失神一瞬——抱腹里藏着的画轴,不翼而飞。
脑海中浮现谢春深要皇后字与皇后印时,自己质问后他的冷语。
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
“火上浇油,板上定钉。”
*
木漪回了张镜身边,整个春雨雨季,张镜的精神都陷入一种无声的疯癫,时而昏睡不醒,时而啼哭低叫。
旈庭宫的桃花香是再也闻不见了。
此前曹凭带着曹军西下捉拿燕王一家归洛阳,近日扑空之后,在返回途中,曹军精兵兵力被燕王军自三山拦腰截断,双方发生了打斗。
曹凭领残军,逃入陈王与段渊所在的西平郡,燕王带私兵据守西面三山,夺了三山所有城池,开始造反。
造反当日,军司马谢征让谢家仆人给宫中的义子传话,让谢戎今日务必回一趟谢家。
“谢戎”这个名字,是属于真正的谢戎的,可惜名主英年早逝,谢征与谢镇触及往日伤痛自然不想多言,谢春深也从不多言。
一个假装光明磊落,言行忠诚的人,怎肯主动承认,自己卑微到甘当一个死去之人的替身呢
雨水里的天色,冷暗里发着幽蓝,偶有孤雁滑过天际穿入云间,谢春深从宫中告假去谢征书房的时候,谢镇也在。
铜炉热茶滚着。
谢征一身玄衣,案前摊开了半卷疆图,手边不燃任何香炉,只有一只黄玉石做的璇玑玉衡。
他眉间拧着疙瘩,见谢春深一身白衣,红绿腰带风流几许,肩上还有溅化的雨色:“哦,你来了,就坐我这里来,子曰,给你阿兄倒茶驱寒。”
谢春深先行一礼,唤他“司马”,之后才端正跪坐案前。
谢镇倒了茶要自觉离开,谢征这次却伸手指指身边,“你也留下来听着。”
谢镇不解:“阿父往日不是不让我多听多问?”
谢征叹气。
燕王造反,曹凭作为军中主力被困西平郡抗敌,现在整个洛阳的安危落在谢军身上。
他已有预感,若迟迟不能结束,自己也要离洛阳西下,替陛下与朝廷平反这场,属于兄弟之间的战争。
届时,除了谢戎,谢家将无人能主事。
“以前可以,现在行不通了。你从今天开始学,我们说的你听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