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只能看回夜色中的重楼飞阁。
皇帝病情告危,时而清醒,时而昏沉,已是弥留之际,这两日,祠部已开始着手准备丧仪事项。
越是这个紧要关头,越要保证台城乃至整个都城的安全,身为卫尉卿的慕容熙,自然不敢掉以轻心,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帝的寝殿外。
慕容熙守着,她便也得守着。
这样不分昼夜地熬,也有七八天了。
台城,她来过很多次,这些天又跟着慕容熙四处巡视,不管城内城外,已是十分熟悉。
明明是天底下至尊至贵的地方,她却始终喜欢不起来,如此金碧荧煌,可怎么瞧都觉得死气沉沉。
她不喜欢台城,也不喜欢台城里的人。
她喜欢什么呢?
沉鱼也不知道。
“沉鱼。”
溶溶夜色里,有人疾步朝她走来。
沉鱼看去,竟是逾白,不免意外。
她放下手臂,站直了身子:“你为何来此?”
逾白是暗人,并不能随意行走。
逾白不答只问:“主公在何处?”
沉鱼朝身后的殿宇瞧一眼,“至尊召见,还在里面。”
逾白两只眼睛跟着看过去,面上焦急,却欲言又止。
沉鱼瞧在眼里,正色道:“逾白,这是皇宫,没有主公的允许,你不该擅自来此。”
逾白的目光这才落在她的脸上,略顿了顿,才问:“沉鱼,如果有一天主公让你做的是错事,你还会听从他的命令吗?”
“错事?”沉鱼愕然:“我们的职责是听从他的命令,保护他的安全,至于是非对错,与我们有何干系。这不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,你告诉我的?”
逾白沉默一瞬,涩然点头:“是,是我告诉你的。”
沉鱼道:“那你该知道,就凭你违令来此,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。”
逾白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的清绝之姿,忆起从前那个院子里,因为练武受伤,红着眼圈偷偷抹泪的小女娃。
还记得初时,大家都不屑与那么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娃娃交手,可碍于世子的命令,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充当陪练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当年的小女娃,竟已出落得亭亭玉立,实力更不容小觑。
逾白才要开口,却听得殿内响起一阵哭声。
*
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