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熙坐在窗边下棋。
沉鱼收剑入鞘,揉了揉肩膀,走进茶室。
她前脚进门,玄墨后脚进来。
逾白出事后,玄墨便顶替了逾白的位置。
比起高大魁梧的逾白,黑瘦的玄墨,愈显得其貌不扬。
乍一看,低眉顺眼,可细心之人才能发现他藏在眼底的精光。
“主公,逾白已带着王娆逃走。”
听到消息,沉鱼不算太惊讶。
昨日午后,地牢的看守来报,说逾白不忍看王娆继续受刑,主动交代行刺计划,并答应供出背后指使人,以换取王娆一命。
还说,可用王娆性命为挟,让人带着他,按他所说的地方找出指使人。
只是那人一向只与王氏中人联系,旁人贸然前去,恐其不肯露面。
王娆父亲乃王晖嫡长子,因此,由王娆前去,博其信任,最为可行。
慕容熙允了。
然而,不过短短一日,他二人就跑了。
按逾白所说,他们原是打算在慕容熙成婚当天,里应外合刺杀他。
眼看婚期将至,慕容熙却在这个时候故意放虎归山。
沉鱼不懂。
若放走的是旁人也罢,偏那个人是逾白,要知道逾白对每个暗人都极为了解。
沉鱼抬眼看向慕容熙,却见残霞映上他的脸,没来由的,她就想起那晚慕容熙咬她时,脸上泛起的粉色。
她心狠跳一下,连忙垂下眼,像是做贼心虚。
慕容熙瞧着棋盘,微微一叹。
“他到底是心急了些。”
“属下已派人去追。”
“追是要追的,只是不必追上。”
“是。”
玄墨垂首退下,慕容熙似乎也没了下棋的兴致,将棋子往棋奁里一丢,坐着饮茶。
沉鱼眼睛往棋盘上瞟。
“看出什么了?”慕容熙抬眉瞧她。
沉鱼坦言:“看似一线生机,实则死路一条。”
慕容熙笑了。
不等再说,温媪来了,说是新的胡桃木小床已制成。
慕容熙只让他们抬去藏书房的隔壁,说那里头的睡榻不仅小了些,还很旧。
沉鱼疑惑看向慕容熙。
藏书房隔壁的那间小屋子,是她的,只是十几年来,形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