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反响最大,竟不停地眨巴着眼睛,蹄子踏在那浸透岁月的青砖之上,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而那一向雷打不动的链刀门血徒,此刻也显得尤为不镇定。
谋反,那可是灭门的死罪呀!它链刀门再怎么拽到天上去,终究只是大周朝一粒分量稍重的沙子,涉及到朝廷的大事,同样灰飞烟灭。
或许是害怕殃及池鱼,为首的链刀门血徒,竟开始在慌乱中寻找突围的缺口,他那被低沉岁月侵蚀得毫无活性的眸子,变成了四下打量的夜明珠。
先前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,只是舵主收了钱派他们来完成这个杀人的任务。
谋反这个词之于城主这个职衔来说,那就是天塌下来的事,处理不慎可不仅仅是乌纱帽不保的问题,而是九族人的性命。
片刻之后,妙手看向了雅鱼,确认性地问道:“你又是谁呀?当真?”他的靴子明显在马蹬上轻微地抖动,那饱经风霜的眸子也毫无目的的打着转儿。
“我叫雅鱼,是子衿的朋友。”雅鱼直言不讳道:“城主,我们这有回春给那楼烦王子的信件。”说着便伸手示意子衿把那信件拿出来。
子衿抬起袖子轻轻抖了一下,那泛着金色光芒的信筒,便从鼓起的秀袍里滑落到手心,子衿怯怯地把那信筒递了上去。
倒也不是畏惧城主,而是他不确定眼前这个城主是否靠得实?
妙手接过信筒,一旁的侍卫立即将火把举得靠近些。此刻,那帛纸上的字在这飘忽不定的火光上,竟凭空产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。
妙手昂着头仔细瞅了瞅,不由得心里一惊,额头上早已爬满了细密的汗珠。再抬头时,脖颈的衣领竟湿漉一片。
不过,他的脸色却表现得极为镇定。
沉默了片刻之后,他突然道:“这封信件上的字并非我大周朝的文字,目前不能妄下定论,得带回去找专人研究一番方可定夺。”
霎时,在场的所有人皆陷入了沉默,黑夜的街道上更显寂静。
忽然,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,“来人啦!把他们统统拿下!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说。”
妙手的命令一出,他的身后便涌出数十名禁军,朝着子衿等人逼近。
子衿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,雅鱼却给他使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,子衿这才松开了那捏得铁青的拳头,任其用铁链拷住手脚。
一旁的链刀门血徒也没有做任何反抗,而是乖乖束手就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