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坐在椅子上,目光在殿上扫视。
纵使已经知道了昨夜有哪些人抗法,但当他们的面孔真的消失在自己面前时,刘继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低沉。
“陛下,昌松伯王思奉、张掖县公刘英谚及武川伯等六十七名勋臣官员于昨夜抗法,并有私藏甲胄,戕害百姓同僚之罪,现已关入贯城天牢中,请陛下示下”
熬了一夜的郭崇韬,此刻身穿官员常服,持着笏板上前将昨夜的事情细细道来。
许多官员沉默倾听,最后都小心试探的看向金台之上。
他们本以为刘继隆会流露出些许伤心的表情,但刘继隆不为所动,古井无波的开口道:
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勋臣亦是如此。”
“昨夜犯罪诸臣,皆以大汉律惩治,定要秉公执法。”
“臣谨遵圣谕”
郭崇韬躬身退下,一身绿袍在诸多绯袍与紫袍中格外显眼。
只是群臣都知道,今日过去后,他这身绿袍恐怕很快就会换成绯袍了。
“诸卿可还有事启奏?”
刘继隆询问群臣,群臣中随即出现了少许大臣将话题岔开,而新的话题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干旱与洪涝。
北旱南涝的局面,从咸通年间延续至今,只是由于大汉兴修水利,掘井较多,因此才没有造成旱地大饥,易子而食的情况。
饶是如此,每年十数州数十县的蠲免和平抑粮价等政令还是不可避免的。
农业社会下,百姓的抗风险能力还是太弱了,若非刘继隆征收如此高的赋税来调动资源,加上如今大汉组织力度和速度还算比较快,易子而食这种事情并非不会发生。
在天灾下,似乎所有事情都可以往后推延,但对于大汉而言,西南的战事却不能推延。
在河北、河南、关内等处遭受旱灾的袭扰的时候,作为大汉粮仓的剑南道却不断转运粮草前往云南。
朝廷此前在京畿道查获的五百万贯钱,尽皆流入了剑南道,分夏秋两季买入粮食,保障剑南道粮价不跌的同时,将一批又一批的粮食运往了云南。
只是运送的粮食虽然多,且也为民夫们添收不少,但能运抵的粮食却并不多,尤其是战线拉长到永昌后,这种情况更为明显。
相比较北方因为京察而人心惶惶的局面,云南明明是前线,可如今却看上去十分太平。
在高骈的招抚下,数万群蛮走出哀牢山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