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伙先是说钱不够要去找人凑钱,但要是真让他去了,摇来的指不定是来干什么的。
至于之后他突然改了主意不肯换汇、要何长宜把钱还他就更简单了。
在何长宜转身离开的短暂时间里,他迅速从那卷美金中抽走绝大部分钱,只剩下面值小的几张,还故意用恶劣的态度和语气刺激她,让她一气之下把人民币还给他。
要是何长宜没仔细检查就把钱还回去,等她再发现美元有猫腻就来不及了。
男人痛叫一声,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。
“合着您是在峨罗斯发财,从提着脑袋挣钱的老毛子地界出来的,算我瞎了眼咱们就算不打不相识,以后您再来找我换钱,我给您按最高比价哎哟,姑奶奶别踩了,疼死我了!”
这家伙也算是能屈能伸,何长宜最后狠狠踩了一脚,才挪开了腿。
她看看围上来的几个男人,再看看不远处被吸引过来的真路人,不得不遗憾放弃黑吃黑的想法。
“乖孙子,姑奶奶下次换汇还来找你。”
何长宜将美金捏在手心,用手指搓开成扇面,然后手腕发力,如同天女散花,猛地将手里的钞票全部洒了出去。
乘着开春的大风,华盛顿、林肯、富兰克林还有汉密尔顿在京城里旋转飞舞。
同伙们顾不上围堵何长宜了,摸爬滚打地去捡满地的美金。
有一张钞票飘到路人脚边,他捡起一看,顿时惊喜大喊:
“哎呦喂,这是美帝国的钱!还是张一百呢!”
周围的人群一听,忙不迭地低头寻找地上有没有钞票,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撅着屁股捡钱。
“别捡了,别捡了,那是我的钱!”
“哎哎哎,把钱放下,那是你的吗你就捡!”
没人听他的,切汇那人急得不行,忍着胸口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,赶忙加入捡钱的行列。
何长宜趁机离开,消失在一片混乱中。
在她身后,戴着大檐帽的警察同志姗姗来迟。
“嘿,干什么的,在这里做什么哪儿来的美元?你们是干什么的?别跑!”
何长宜找了家高档宾馆,开了间房,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澡,头发还湿着,她脑袋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,足足睡了一天一夜。
当她睡醒时,窗外暮色沉沉,已是第二天的黄昏。
何长宜神清气爽,出门打了辆车,去